“陛下,忠勇侯已经出宫了。”任平生离宫,大内官首领吴松便返回禀报。昊天麟缓缓道:“一路出宫?”
“是!”吴松低声应是,昊天麟心中一动:“他有没有经过惠夫人寝宫?或者说,有没有接触惠夫人宫中下人?”
“没有。”吴松摇了摇头:“忠勇侯离开之后,一路离开国宫。直接进入马车,马车返回将军府。”
“看来,他跟安道年之间,应该没有太过密切的往来。只是安道年为什么要宴请他?惠夫人,又因何召见他?”
“对于他刚才所言,你觉得有几分可信?”昊天麟眼眸深邃,吴松低声道:“有几分可信,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陛下需要他去做这些事,而他也确实会去做。”吴松毕竟是昊天麟自幼伴读,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昊天麟缓缓叹道:“是个人才啊,作为君王,谁不惜才呢?只是这样的人才,也要看是不是真的能用。”
他眼眸深幽:“天地君亲师?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孤倒是觉得,此言,可记录文学典籍之中。”
他看着门外:“何为读书人?明事理,辨是非,才是关键。天地君亲师,不正是这天地大道,天地至理吗?”
他朝吴松看了过来:“去跟涟漪夫人说一声,一个月之后,嫁隆安公主于忠勇侯。另把此事,第一时间传到南疆任尽忠耳中。”
“诺!”
“天天,经过刘家酒楼的时候,进去买几瓶好酒。”马车之后,任平生目露沉吟。今日国宫的对话,可谓凶险。
“大哥,我能买点肉吗?”天天的声音传来,任平生笑道:“可以,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你还真是胆大的很。”任平生缓缓转头,在他身旁,赫然坐着一道身影,正是那儒雅青年,六皇子的所谓先生。
“忠勇侯说笑了。”他抱拳笑道:“说起来,姓任的人胆子都比较大。忠勇侯连废相都能说的出口,胆子可比在下大多了。”
“你如何知晓?”任平生一震,眼中露出一抹震惊之色。要知道,他和昊天麟的这番谈论,可没有第二个人在场。
“你也姓任?”任平生死死的盯着对方,儒雅青年温和笑道:“说来也巧,在下的名字跟大将军只有一字之差,在下任忠。”
任忠呵呵笑道:“忠勇侯和陛下的谈话,并没有第三个人听到。然而,忠勇侯前脚刚出国宫,在下后脚就得到了消息。”
他看着任平生,眯着眼眸:“忠勇侯一定很奇怪,在下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无孔不入,这,才是听雨楼的可怕之处。”
任平生幽幽道:“既然如此,那先生不妨给我分析分析,今日朝堂之局,是何人的手笔?”
“太子殿下?二皇子?安相?还是我们这位陛下?”任平生眼眸露出一抹冷意:“我可被人,当成了此次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