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宣和四年,十一月,时北地有言,辽国旧主意欲往卷土重来,时金国贵主有心与大宋交好,遂时有北地贵人互通往来,时人以为大宋有望收复昔年旧处,然不多时日,竟是有金使至宋金使言于徽宗曰:“自燕京六州所管汉民外,其女真、渤海、契丹、奚及杂色人户,平、营、滦三州,纵宋克复,亦不在许与之限,当金朝占据。”徽宗收复幽燕条件金使李靖等辞于崇政殿,诏赵良嗣为国信使兼送伴,以周武之为副又领国书。徽宗亲笔付良嗣云:“平(今河北卢龙)、滦(今河北滦县)颇出桑麻,金所欲得,可与契丹岁币数目外,特加绢五万匹,银五万两。所有营(今河北昌黎西南)、平、滦及西京土地,宋朝尽行收复。”时大宋之主闻之,立时震怒,遂命童贯再举伐燕,然则金国早已有准备,不克成功,大宋之主闻之,更怒,乃密遣使如约夹攻,未成,金国遂知大宋内里空虚,更是肆无忌惮。十二月,金取燕京,时金国之主自将伐燕京,又命完颜宗望率七千为先导,时有辽萧妃五上表求于金,求立秦王定,金太祖不许,辽人遂以劲兵守居庸关。金兵至关,辽人不战而溃。金太祖自南门入燕京。辽宰相等降,萧妃与萧斡自古北口趋天德。于是五京皆为金有。自战事毕,金复遣李靖与赵良嗣至宋,时赵良嗣至金主军前,金太祖谓曰:“数年相约夹攻,而宋国不出师,复不回报,今将如何?”金太祖又曰:“夹攻且不言,平、滦等州未曾议及,如何欲取,若必欲取平、滦,燕京亦不与。”遂令良嗣入辞。完颜宗翰曰:“我得燕京,税赋当归我。”时赵良嗣闻之,一语不敢发,消息传出,时辽旧主天祚帝闻金取燕京,遂出居四部族详稳之家。又因周遭黄龙府仍附于辽,金讨平之。时金国威名,一时间传遍南北,时人叹曰,“天下又乱,只因金人也!”
—前言
大雪纷飞数日,方才开启早市的东京城走两步路便是一个不察就能摔倒在地。随口哈出一口气都能看出烟雾的周遭一眼望去都是寥落,可三三两两翘首期盼着顾客往来的商贾却也是瞧见了人影便是立刻上前招呼。那文邹邹的大相公们开口便是“谷贱伤农”,今时今日,倒也是有了明显具象化。
“柳厨这旧袄瞧着是一般,可一眼见着,却也是宫里贵人才会有的好物。看来前番入宫中伺候,定也是讨了贵人的好。不似我白矾楼处的蠢物,便是寻了机会攀了高枝,都要被人一把薅下来!”
身后轻飘飘一声,原本还是仔细一路扫过所有好物的柳程也是默默将目光收回,眼见着形单影只一人前来还不忘嘴上不饶人的彭西,他难得也是默默放下手中挑拣了的好物转身就走。
只是,还未等柳程多走两步,仿若是从天而降的李二毛却也是拦住去路,“任店处生意紧要,若只是因着三言两语就少了任店的买卖,传出去,也有损任店的名声。”
“师傅且与李厨一道去说会话,这边留给小子做事便是。”
“小六子,许久不见了。”
“阿爹昨儿个方才与小子说起李厨,言语间一直都说,李厨若是情愿,宫中地界,如何都会有李厨的位置,可惜李厨一心只念着白矾楼处,宫中贵处留不下人,属实也是可惜。”
“既如此,倒是我小肚鸡肠了。二毛莫怪,你我在一处时候长了,你也知晓,我彭西,一贯是有话说话。今日你与柳程难得遇到一处,我做主与你休息半日,晚饭之前,归来即可。”
“……”
“这大耐糕,总是做给那贵人们吃,今日却是海难得,能在你这处享受被人伺候的滋味。”
任店,某屋内
默默将跟前的糕饼咬了放到口中,看着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柳程,李二毛也是轻笑,“这大耐糕,用大李子生者去皮剜核,以白梅、甘草汤焯过,用蜜和松子肉、榄仁、核桃仁、瓜仁填之满。入小甑蒸熟,出来热气腾腾最是让人有耐心等着吃口热乎,从前你我只知晓这宫中从官家到娘娘和诸位贵人们人人都爱,却不知晓,这也不过是那些人见缝插针想讨官家的好,人人都知晓官家和先大娘娘母子感情甚笃,虽非亲生却也是自幼抚养,否则关于先皇少年崩逝与大娘娘为今上铺路的小话,如何会到如今还有人提起。说到底,吃食这种东西,到了宫中那等贵处,也少不得牵扯进是非。物件都如此,更遑论是人。”
“二毛,你到底想说什么!”
“前番你往宫中伺候,和师傅在一处做的那些鬼祟,我早是看在眼里。”柳程的面色已是难看至极,李二毛却是面色丝毫未改,“卑贱之人,想要往上爬寻一条出路,若不付出常人难以企及的代价如何能行,程哥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此番你虽帮了我我也一点都不”
“秋儿和小丫是李家人,二毛,你心知肚明,若你被牵扯进所谓的冤屈,她们一个都逃不了,我的阿姐少年时那般尊贵的官家前金,一朝沦落是什么下场,你也忍心要秋儿和小丫来一回?还有,阿婶也是有了年岁,若是让她知晓你将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当作赌注,你又该如何?”
眼见李二毛面色变了又变,柳程的心也是越发冷,“前番吴大人还说你绝对和那北地混进宫中的细作绝无关联,如今看来,倒是我们都看错了。”
“那细作不过是个诱饵,娘娘是想要用他钓出那更大的”
“天家争斗,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我等小民,连累了全家都是应该,二毛,今日我且与你说清楚,过往一切,既然都切割的干干净净,如今这等多事的日子,若你还有心思,也都怪我不顾念旧日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