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那辽国皇帝,死了!”
“什么辽国皇帝?那辽国蛮子不是逃了那鸟不拉屎的地界如何还会再有,等等,你说的莫非是那前番来东京处那,那个”
“可不就是那劳神子怨军首领,说是要和那逃了的那位分治天下的主子?”
“可不就是他!要不怎么说天家宝座不是谁都有那个福分坐得。那劳神子老小子眼见着是有本事,可才做了多久的皇位便是落了个这下场,可见真龙天子什么的也不熟人人都有这气运!”
“说的可不就是,就说咱们如今这位官家,谁不说是风流浪荡子,这许多年风风雨雨什么的都经受了偏生还是稳坐天子宝座不倒,可不就是应了那所言的真龙天子。”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官家虽说是瞧着荒唐了些,可一应礼数上却是丝毫都不差,人都说先皇最似前朝神宗皇帝英明神武,可无论是对先宣仁圣烈大娘娘还是对先向家大娘娘都是一贯的无情,倒是如今的官家虽是人人都说不怎么样,可论孝顺,却也是比先皇好得多。”
“谁说不是呢,虽说人都说官家一贯重享乐,可如今瞧着眼见着燕云十六州都有望收回来,这可是从开国太祖皇帝以来从未有过的大事,若果真官家做成了,从前有什么事不能原谅?”
“谁说不是!依我瞧着,官家从前所有,少不得也是为了麻痹旁人的眼光,若不然这般大的事业如何能成!”
“是啊是啊!官家行事,要说虽是瞧着不靠谱,可你们瞧着如今官家是子孙满堂,可东宫太子的位置谁人不知晓是谁都不能撼动,从前还有那起子嘴巴发痒胡乱掰扯说什么郓王最似官家,官家一门心思要让那庶子去那东宫处,这都多少年了如今连那皇孙殿下都进学了太子殿下的位置还这般稳当,依我瞧啊官家心里是有杆秤的,那些所谓的爱子,不过是个歌都是东宫这位嫡长子的磨刀石罢了!若不是真心心念念这嫡长子,那太孙刚出生为何就能进封,旁得皇孙可是都没这般待遇!”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位者为官家,眼见着是不着调,可心里少不得是有杆秤,咱们啊好好活,说不得,过不了多久也能见着咱祖父母辈都没遇着的大事!”
“是啊,面前还传什么乌云蔽日是亡国之兆,呸,要我说啊,是拨开云雾见青天才是!”
“谁说不是呢,咱们啊好好活,好日子啊,定然在后头!”
“……”
安静的早市集,人来人往间夹杂着嬉笑怒骂,果真说起所谓的人间烟火气,市井街头比起那劳神子秦楼楚馆,最是合宜。
“许久未见柳厨,今日在这早市处,倒是一遇一个准。”
仿若从天而降的黑壮汉子迳自拿起手边的渔网三下五除二便是弶一众鱼拼都尽数放入柳程身后的背篓中,沉甸甸的重量让柳程的腰也是不由得弯了些,可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是站直了身子的柳程一派不愿让人看轻的态势,让乔装而至的金兀术也是笑容尽失,原本还散落在周边的一众伙计眼下都在陈二狗的率领下都围了上来,可柳程却只是默默将身后的背篓拿下送到陈二狗手边,入目所及跟前一张熟悉的脸面,柳程默默低下头,手却是做出“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