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娘子这般败坏我叔侄两个名声,是真不怕我秦家叔侄两个和任店翻脸?”
“秦大人如今正是将功补过的好时辰,若果真这般不情愿,前番也不会在东宫那处指点我等该做甚。”
深夜,任店,某屋子里
眼见着不请自来的秦明,孙二娘面上丝毫不客气,倒是来者丝毫不客气拿起手边的糕点就往嘴里送,只吃了一口便是嗤笑出声,“老夫如今总算明了为何医馆那头是越发红火,我这侄儿从前便是懂薄利多销,如今更是深谙其道。”
“东京繁华地儿待的时间长了,总不免染上不该有的纨绔习气,小秦大夫还能如此,是好事。”
“孙娘子这话,是推己及人?”
“你肚子里有几斤几两,老娘心中清楚的很,东宫那处,太子殿下已经出手,你那徒弟如今正是得用,身为师傅,你自然少不得功劳。”
“若老夫未记错,孙娘子,可是对那李家小子,很不满。”
“总归是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再怎么柳程是我的徒弟,当日柳秋嫁与那李家,我便是猜到会有今日这般,秦大夫扪心自问,当日若非看着柳程面上,那李四毛,也能做你的徒弟?若我是秦大夫,眼下与其在这和我这不想干的老东西浪费口舌,不若多去指点你那好徒儿一番,这等便宜好物与我孙二娘做人情是能让我这老东西念着他的好,可同样的东西往那贵人处送多了,在那起子自以为是的眼中,可是要觉得,小秦大夫,忒看不起人!”
“……”
“阿兄看这许久的戏,如今那唱戏的走了个干净,还不打算现身与阿妹说道说道?”
安静的室内,孙二娘冷冷一声,仿若从天而降的朱山面色难看至极,孙二娘却也丝毫不以为意,将跟前的一众还未吃几口的好物都尽数放到一侧的食盒中,直至将最后的盖子都掩上放才抬起头,“阿姐这数日身子不好,阿兄和几个孩儿缺失一次都没回去瞧过,若非是柳家暗里照应,阿姐如何能撑到今日?”
“暗卫所有,都在掌控之中,阿妹这话,却是有些过了。”
“乱世中人命本就如草芥,便是皇亲国戚,也没有差。阿兄这般,却是高看自个了。时候不早,这些好物若是再耽搁,就失了其本味,阿兄且回罢!”
“········”
“姨母明知晓小子和阿爹在一处,却是只开口与阿爹说话,当真以为i阿爹不知晓是故意?”
“你兄弟两个是老娘看着长大,原本以为你那哥哥更似你爹,却不成想,你这二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看着仿若从天而降的朱二柱,孙二娘也丝毫不客气,看着面色丝毫未改的小子也是面上难掩怒色,“怎么着,你小子方才竟是聋了?既是知晓亲娘这般,如何还要在老妇这头浪费光阴?”
“··小子方才从家中来,阿娘便与侄儿说,为人妻为人母,她从来问心无愧。只是前番连累姨母,心中郁结难安,才有这心病出来,如今既是姨母安好,她一切放下,一切,自然都好起来!”
“········”
“朱山总管一家子,都是聪明人,师傅当局者迷看不分明,徒儿这数日,却也是看了清楚。”
“老妇到如今才知晓,你小子不声不响的,居然如今也是成了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