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先剁了单独放置到一边,加入些菜品豆腐制成鱼头汤不免有腥味,因着这等缘故在炖煮之前最好便是要往锅里多加些佐料,鱼肉和鱼骨分离,单独留下些上好的鱼片单独制菜,剩下的边角鱼肉剁成碎加入些面粉揉搓了,加入各色调料制成鱼丸,起锅热油,将一众丸子煎炸了捞起放置到边上晾干,制汤物时扔一两个进去再如何简单的汤品也是多滋味,鱼骨肉里的鱼髓是最鲜,拿针专门踢了放到碗里,制成鱼粥比起加肉都是要新鲜太多。今日时候还早,二毛,你且领着几个小的将那鱼髓全都剔了,午间加一道鱼髓粥,掌柜的那处,定然也欢喜。”
任店,后厨
方才到门口便是听闻柳程不高不低的声响,言语间一众小子竟也是一个出声的都未有,直至那声响再不听闻方才内里传来些微动静。
方才行至门前的彭东面上尽是玩味,目光却是落到身侧不发一言面色丝毫未改的李二毛面上,“柳厨这阵势,倒是让人没想到,果然任店之处,也不是谁人都想待就待的住。”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彭大掌柜这些话若是传出去,白矾楼处还不知晓会有多少是非。”
“张大掌柜。”
“李二毛,你是我任店出去的人不假,可当日若非那先彭大掌柜求了我任店处要人过去帮忙,任店处,还舍不得将你送过去。若是白矾楼处真不识好歹不知轻重,任店处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就是不知晓没了撑场子的,单凭那周果子一个小的,白矾楼处,还能保持这东京第一大酒楼的名声多久。”
斜睨了眼终于是笑容尽散的彭东,张氏心中也暗自淬了一口唾沫。
自从这小子做了鳏夫,明眼人都瞧得出是性情大变,说话做事都和从前是丁点不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对那死鬼老婆有多少情分似的,为着和那中宫处的牵连,这彭家两兄弟如今是干脆连脸面都不要了。难怪师兄如今不声不响回了宫都不愿意给白矾楼处几分好处,这兄弟两个,确实是吃相太难看。
“方才程哥儿的话想来你两个都听见了,今日彭大掌柜若是愿意,不若留在任店处一道尝尝柳程方才新说的好物。”
“白矾楼处事忙,师妹虽是好意却是强人所难了。”
“师兄?”
“贵人所言,到任店处寻吴大人,果然是一点未有错。”
“彭大掌柜想要的,老夫已是差人往白矾楼处送去,现下二东家定然也是知晓所有,任店处,大掌柜还是莫要耽搁了。”
“……”
“二毛,为师离开前曾与你说的话,如今你竟是全都忘了。”
吴永面色严厉,深邃的目光仿若能穿透人心,李二毛的面色已然全变了,下一刻竟也是“扑通!”一声跪地,“师傅,徒儿错了,可是苍天在上,徒儿真的没想过会连”
“二毛是什么人吴大人心知肚明,木已成舟,过去的那些事,不该再被提起,不然若有是非,谁都逃脱不得罪责。”
方才从内里而出的柳程不由分说便是上前将李二毛扶起,可一动不动的人明显是另有打算,柳程面色瞬间难看,“二毛,你可是白矾楼后厨主事的,真打算让任店这一众小的都看你的笑话不成?”
“你是为师的徒弟,无论对错都与我逃不脱干系,彭东这小子算计你,老夫也饶不了,二毛,你且随我过来!”
“……”
“大厅那处事多,后厨这头,掌柜的还是莫要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