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蛮子,个个都是心思不纯,官家和他们玩心思,少不得日后要被玩死都不知晓是如何来的!”
“孙二娘,你想死别拉扯整个任店!”
“师傅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柳程,你也疯魔了不成?”
任店,后首,泥灶房内,
方才行至的张氏虽努力压低声音,可眸中的怒意却也分明,柳程却仿若浑然未觉,径自只是默默收拾着手中剩下的物什丝毫都没有要停手的意愿,若隐若现的光亮中出现的一张脸上明显带着怒意,饶是张氏此刻心中又气又急也不免是压下到嘴边的话。今儿宫中贵人秘密在任店处设宴款待来自北地的辽国贵客,贵人们迎来送往的,她虽是只依稀在门外候着时听了三两句,可这话里话外字字都是别有用心的,她便是再蠢也听得出是暗藏玄机。
虽说市井寻常百姓处不会知晓太多内幕,可眼见着如今城内城外流言纷纷和一众百姓日子越发难过,她自也是明白这与官家也是密不可分。
那大辽眼见着是走下坡路,官家心心念念要将燕云十六州要回来是好事未错,可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那金国,若果真这般好拿捏,也不会在东京城这等天子脚下,还是在元旦佳节,就敢上演这么一出把戏。
“明日任店照常营业,前头那处我还得先去瞧瞧,任店处后首贵客还住着,你师徒两个说话需得慎重,莫要让人寻了差错。”
“······”
“今日那生鱼片和鱼杂汤让贵客赞不绝口,只是那菜色一眼望过去,到底是眼见着是有怠慢,任店处虽不若大内,可既是来了客人,让人宾至如归也是应当。明儿一早你领着二狗往早市那头多寻些好物,若有稀罕的不拘什么价都多买些回来,若是遇着那些不长眼的多加些钱也无妨。都是为着大宋脸面,便是官家来了也没的说嘴!”
“徒儿明白。”
柳程面上尽是坦然,孙二娘低笑,“程哥儿,你果真不想知道,前番我和你阿姐究竟是去作甚,还要将你故意指使开去?”
“师傅和阿姐既如此做,自是有缘故。”
柳程满面坦荡,孙二娘的笑已尽数消失,安静的泥灶房内,连灶膛里的火苗声都清晰可闻,
流云方才进了里间,入目所及便是师徒俩这番“针锋相对”的模样,“孙二娘,你这是”
“阿弟有话,想对阿姐单独说。”
“··既如此,你且与阿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