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三年末,元旦庆典,在东京内外讨论许久有或未有后,终于以大宋天子一纸诏书昭告天下依旧如故落下帷幕。
只是,比起从前惯例,今年紧随一众舞姬乐人之后在东京城内摆摊营业的东京七十二大酒楼伙计迎来送往,也是城内一大盛景。
毕竟人人都知晓从中秋庆典任店那位柳厨领头在城中试着摆摊店内店外共同营业,结果却是临了收益尴尬的小道消息,可是在中秋以后在市井街头传了不知晓多久。
虽说如今这位柳厨已正式领了师傅的位置成为任店后厨真正主事的,手艺也是人人皆知的好。可当日丢了这脸面后来好似还给任店惹了些麻烦总也是真,虽说任店那头一直都没有小话传出,可后首一众节庆再也未出现过中秋这等架势也是明眼人都看在眼里,本以为再也不会有这模样,不成想到了年末了,竟是又让白矾楼牵头来了这一出,果然是如今日子难过,便是再丢险也比不得到手里的好处?
人来人往的市井街头,眼见众人“关爱”的眼神接二连三,任店众人到底也是不自在,可为首的柳程却仿佛浑然未觉,径自只是指挥着一众小子们将拿出来的一众好物都尽数分拣明摆着是丝毫不以为意,来往问价看餐摆出来的点心和小吃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还是有心事的一众小的瞬间也是顾不得其他开始做起生意。
往来的乐人舞姬表演无数,还有穿梭其间各色人等,繁华的东京城,热闹的元旦庆典,从来都是喜气洋洋,仿若是要将过去一年的悲伤都尽数驱散了个干净。
人总是要有希望才能活下去,再多苦痛,总是要过去的。
便如数月前还是乞丐无数,城内外各布满流民的天子脚下,今日,不也一样是歌舞衡平,官民同乐?城外百姓,官家下诏元且这一日可自由出入城内外,放眼运去。人群中,总也不乏衣衫褴褴褛之人,可便是一眼能瞧出穷困,面上却也难掩喜色。
元日到来,冬日过去,春日,也不会远。
“任店这大耐糕,南瓜饼,菜肉馍,且给酒家多拿几个。”
突如其来粗犷一声,一身宋人寻常商贩装扮的金兀术和身侧的沉默的完颜宗望,便是隐没在人来人往中,也颇为惹眼,伴随在身侧的张邦昌虽刻意低调,可不远处似有若无的目光尽数飘散过来,柳程即便方才有些错愕眼下也是立刻回过神这二位主子能在这等时机出现在东京程绝非偶然。默默从手边将一众好物都尽数包裹了起来双手奉上,柳程明摆着是刻意的态势金兀术如何瞧不出,信手掏出一块碎银子扔到跟前,临了还不忘将一众包裹都提溜走的人如何看都是滑稽。自始至终都一动不动的完颜宗望轻笑出声,“阿弟一贯如此,让大人见笑。”
“城中热闹虽足,比起白矾楼处的尊贵却也难及,殿下且与下官一道前往,定不会失望。”
“今日东京七十二大酒楼被白矾楼处引着尽数在市井中出面,彭大掌柜竟还在店内藏私,传出去怕也是有损名声。”
“店内店外,尽不可废,任店处今日张大掌柜亦是领着一众人在忙活,我大宋天子脚下,元旦佳节,自非寻常。”
“…柳厨这话,倒是越发让本殿下想往任店处一瞧。”
“我主宽以待人,只是贵客到底入大宋之地,一应所有,皆是该由官家议定。”
“柳厨说的不错,此番却是本王疏漏,张大人且引路罢,今日这东京城非同寻常,本王这一路来,属实是花了眼!”
“……”
“师傅,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