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厨的手艺,却是比白矾楼处任何人都强。无怪那北地贵客住着白矾楼的地儿,日常还要去任店处打牙祭。可惜柳厨性子板正,若是愿来白矾楼处,东京第一大酒楼的名头,白矾楼处会更名副其实。”
白矾楼,某院落内,
放下手中的筷子,郑氏拿起手边的绢帕擦了擦嘴,面上的遗憾也是清晰可见,只紧握住的拳头也泄露了几分真实情绪,看在李师师眼中,着实是有几分可笑,“娘子一早来我这闲话却是为着别的男人,若是为外人听了去,怕也是彭大掌柜面子上难看。”
“彭家兄弟,何时是将脸面放在心中的主?”
“夫妇一体,姑娘这话,出了门可莫要说了。”
李师师面上已笑容尽失,倒是郑氏也是嗤笑出声,“姑娘怪道被官家心爱这许多年,烟花女子还能有这等觉悟,当真难得。”
“……”
“姑娘,这妇人当真是越来越”
“有这等蠢物日日在身侧,方才显得那位高洁不染尘埃,如此便罢,还能日日在我跟前上眼药提点我自个的身份,这颗棋子,的确是好用的紧。”身侧的婢女面上尽是欲言又止,李师师轻笑,“今日官家会来用晚饭,去告诉彭大掌柜,好生和他那夫人说道说道,大宋之主到底还是官家,无论为谁,若是乱了分寸,到头来,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白矾楼那处来了人,要阿兄晚上过去伺候,你和师傅在任店处万事小心,若是有什么”
“任店处最是安逸。便是四毛听闻我在任店处都恨不能立刻跟过来,若非秦大夫拉扯着他一直在城外走不开,他恨不能也是要跟着过来才是。”
任店,某居处
看着面色越发凝重的亲哥哥,柳秋的眉头也是微微挑起,“申时快到,哥哥再不走就要迟了。”
“……”
“你这副模样,便是程哥儿在白矾楼处也不会安生。”
“若是做的太好,白矾楼那处,难道不会得寸进尺日日要阿兄过去伺候?孙娘子以为,那位彭大掌柜做不出么?”
“秋儿,你这丫头说话如今是越发难听。”
“都是阿姐教的好。”
一把上前扯住流云胳膊的柳秋变脸比变天还快,亲密咬耳朵一派小女儿模样架势,如何看都是在撒娇,偏生流云还惯着她任算计衣袖都被扯出褶皱来都丝毫不在意,言笑晏晏的模样竟是比从前侍奉官家时还多真心。亲生的姐妹,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城外那头如今也不平顺,四毛日日和那些有病的在一处对你和孩子都不是好事,偏生那秦明改革油盐不进的,阿姐思量着你在任店处还是多住些时日,你和孩儿最紧要,至于旁的阿姐和你阿兄都会处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