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安置妥当,日后任店处,我会加强戒备。”
“好。”
任店,后首,泥灶房内
柳程干脆利落一个字,让本就对方才混进的细作差点误了大事的朱山更是只觉难堪。
他在任店处这许多年从未出现过差错,少年时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不成想到如今竟是轻易就被那细作扮作后厨小厮混了进来,想起方才被他结果了明显是死不瞑目的小子,再看看还被柳程仔细收拢在一处的一众“赃物”,朱山的面色也是变了,“这等毒草如何能在后厨这等地界,若是被不长眼的混用了”
“物证俱在,人赃并获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再者,方才那细作倒也没说错,这蕨菜,确是难得。”作势拿起些许细碎放置到鼻尖,眼见朱山脸色全变了,柳程也是轻笑出声,“张大掌柜那头定然还等着朱总管要个说法,阿叔莫要让掌柜的等急了。”
“……”
“王爷看这许久的把戏,如今戏都已落幕,如何不现身一见?”
“数日不见。柳厨倒是越发让本王刮目相看。”
缓缓从暗处而出的金兀术面上虽在笑,可一眼便瞧得出笑容未达眼底明显是要吃人的架势如何看都是怒极,默默从后首橱柜中拿出早准备好的鱼盘,入目所及尽是雪白的鱼肉中间放置着调好的酱料颇是赏心悦目,饶是金兀术知晓柳程这小子是故意为之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正待开口却也是只瞧见柳程作势已经拿起方才扔到一边的盆子里随手便是揪住一把碎末就往那蘸料中一扔,“柳程,你这是”
“王爷莫怪,这蕨菜独特香味入这蘸料,只会让您喜爱的生鱼片,味道更独特。”默默将手边的鱼盘往金兀术跟前推了推,随手葱橱柜中拿出崭新的碗筷放置到金兀术跟前,眼见面色难看丝毫未有动筷意思的金兀术,柳程度已然默默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蘸了点料放到嘴里,只咀嚼片刻便是一口咽下,“王爷且看,无毒。”四目相对,柳程丝毫未有避讳,“任店处的口食,只消进了这后厨的门,小子便能保证它安然入口,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变。”
“…今日这出戏码,若本王说与大金无关,柳厨是否相信?”
“信与不信,王爷总归是脱不得干系,我大宋君臣子民,如今人人都道北地蛮夷言而无信,吃里扒外,王爷以为,责任在谁?”
“本王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柳程,你敢这般对本王说话,当真以为”
“阿弟,住嘴!”
“二太子。”
“今日任店险遭祸事,是我大金考虑不周,柳厨将一切安置妥当,来日我兄弟二人,定会报答。”
“阿兄!”
“住嘴,你且与阿兄回去!”
完颜宗望面上尽是要吃人,金兀术难得见兄长这般喜怒形于色,想起方才于那任店后首那郓王赵楷阴阳怪气酸话一大摞,他到底也是一言不发跟着亲哥哥就往外走。
此番秘密从前线行至东京,还未等有动作便是被那辽国余孽险些扯进人命官司,赵楷是个什么东西,不过顶着个开封府尹的名头居然敢就拿鸡毛当令箭来寻他金兀术的不痛快,总有一日,他定要将这个弱鸡的脸面狠狠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