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给他在朝中放权,他便将势力转到暗处,京郊临水,到时候赵妨玉一上船,一路到江南,河道上都是他的人,总能护着她安全离开,到时候送她出海也好,去陇西也好,总归追兵赶不上他们。
“漕帮的事叫他们抓紧些,今冬之前,京城到江南的航道,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悬壁嗯了一声,当晚一封催促的密信从暗道传出,二皇子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看着因为要建造漕帮而烧掉的银子,心都在滴血。
可惜近来薅宗亲府薅的太多,薅不动了,不然二皇子能给整个宗亲府翻过来,搜刮干净。
他的婚仪还有的等,周擎鹤又翻出府邸舆图,抽出几个地方,让悬壁抽个时间去问问赵妨玉什么意思。
趁着如今工部接手,不必花他的银子,周擎鹤打定主意要跟工部撕吧撕吧。
他如今是穷疯了,看谁都像肥羊,看谁都想薅两把。
甚至丧心病狂到去给四皇子过生辰,给人灌醉了带人摇骰子,硬是哄走了三千两。
一觉睡醒荷包空空的四皇子人都麻了。
赵妨玉不知道这些,安心经营米铺,反倒比十四州还要上心些。
江南七城,每一家都开了一间米铺。
好在江南的匪徒多在陆上作乱,水上突然兴起一个叫祥云帮的帮派,漕运生意做得热火朝天。
赵妨玉也跟着打过几回交道,运送香露时多半走漕运,江南七城的店铺之间米粮周转,走祥云帮的门路,极为方便。
除开米铺,赵妨玉还做了些布料生意,不过这些事小宗,从泉州运送香露到京城与江南时,将江南的苏绣浣溪绸等当地好物带走,带去江南再卖给当地的大族,渐渐泉州十四州的土产生意,反而卖的更好些。
赵妨玉的小金库渐渐充盈,周擎鹤的小金库跟着赵妨玉一起充盈。
“陆上的匪徒越来越多,恐怕朝廷要派兵赈灾。”
漕运上的人有人得了消息,特地传回来告知周擎鹤,周擎鹤也知道漕运如今做得这样火热,必定遭人眼热。
“祥云帮的接着做,喊人再去起一个帮派,跟着祥云帮打擂台。”
“多留心那些鲜有人迹的水路,陆上的村镇也不要放松,弄些不起眼的据点,也能探听消息。”
这个有些难,但是漕帮之中能人众多,也并非不可行,只是需要时间。
跟着二皇子的人不多,甚至后来加入漕帮的一些人,都不知晓漕帮背后的人是二皇子。
悬壁知道这是他们殿下在防范什么,也未曾多说,连夜带着周擎鹤圈起来的舆图飞去赵家。
鸿雁托书,鱼传尺素,他悬壁今日就是二殿下最忠诚的兵!
悬壁无声无息落下,悄悄在赵妨玉的窗台上邦邦敲了两声。
赵妨玉一向浅眠,听到动静并未起身,下意识握住了藏在枕下的匕首。
下一瞬,一声极低,又极熟悉的鸟叫声传来。
赵妨玉:“……”
又是邦邦两下,悬壁没敲开窗户,又飞回二皇子府给二皇子汇报。
刚洗完脚上床,被子才盖一半的二皇子垂死病中惊坐起:“你这个时辰去给她送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