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出门做客,不管是不是带了其他目的,人靠衣装马靠鞍,大夫人总不会让赵妨玉穿的太差。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崔妈妈身后跟着一串小丫头过来。
“四姑娘明日要出门见客,虽然言真小姐与咱们家也有亲缘,但也不能穿的太过家常。”
“新的春衣绣房还在赶制,四姑娘若是找不到合心意的,大姑娘这边还有些幼时的衣裳。”
赵妨玉的视线从崔妈妈身后一一扫过去,虽然说的只有春衣,但实际却是春夏秋冬的衣裳都全了。
后面还有捧小盒子的,装的应该是首饰。
赵妨玉奶声奶气的谢过崔妈妈,大夫人身边一等一的管事妈妈来送东西,赵妨玉不能不做表示。
像小说里和电视剧里那样,随手抓一把银子或者铜钱打赏那是没有的,赵妨玉来清平院,浑身上下搜不出一枚铜板!
钱姨娘对外里的人设持久坚挺,是宁可亏了自己也要贴补娘家,畏大娘子如虎,不敢生出半点异心,所以才能在算计完大夫人后全身而退。
怀孕时便开始布局的缜密心思,给原主身上留钱这种破绽自然不可能留下。
五六岁的孩子也不指望她能赏赐些个子丑寅卯来,崔妈妈等人想看的不过是个态度。
表态这种事,赵妨玉可太会了。
上辈当社畜,表态这种事已经被社会的毒打狠狠篆刻进dna里!
赵妨玉没有亲自捧点心,那样显得太跌份。
她拉着崔妈妈进屋,端茶递水这样服侍人的事都是香药做。
崔妈妈给服侍的眉开眼笑,吃了几块豌豆黄就乐呵呵的出了赵妨玉的屋子。
“好大好匀称的珍珠,这一根发带就能值姑娘半年的分例吧?”
赵妨玉装作惊叹的接过发带仔细看看,发现半年的分例可能不止。
果然,钱姨娘想尽办法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将赵妨玉送到正院来是有原因的。
这当家主母手里随便漏些东西出来,就能抵过那些姨娘们辛辛苦苦一年的积攒。
“明天……穿那身天水碧配靛蓝的袄子,扎这个。”
天水碧的袄子中间绣了块圆团团的图案,圆乎乎的小雀儿配上圆乎乎的冬柿,细条条的枝丫被压的弯折,覆盖上一层薄雪。
靛蓝的袄裙上织了金线,天气好时行走间必然波光一片。
果然,赵妨锦的东西,哪怕是放了几年的旧物也比赵妨玉新做出的好上几个档次。
第二日一早,赵妨锦早早结束课业带着赵妨玉去国公府。
“表姐待人一向真诚,做过便是做过,没做过便是没做过。你说是表姐推了你,如今你可敢同我表姐对峙?”
赵妨锦目光灼灼的盯着赵妨玉,头上两根蓝到发紫的宝石小钗仿佛新生的双眼,晃的赵妨玉眼睛疼。
赵妨玉抠抠自己的小手,抬眼看看赵妨锦后又低下去,再看再抬,反复几次。
最终才像是憋不住了似的问出来:“大姐姐今天带我来,不仅是送点心吧?”
赵妨玉面上无措,还有几分受伤的模样,心底却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