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坐到太傅这样高位的人,仅仅依靠才学显然远远不够,因此沈太傅自然是个极富眼力见儿的人物。
就在他眼瞅着自家女儿的情绪即将失控之际,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紧紧拉住了沈悦盈的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向楚云帆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爹!”沈悦盈对于父亲这般举动感到万分疑惑不解,她刚想要张嘴询问究竟,却忽然捕捉到了沈太傅目光所投去的那个方向。
刹那间,她便恍然大悟——这里可是御前啊!
顿时,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紧咬着牙关,尽管心中万般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跟着父亲一起向楚云帆行礼。
楚云帆嘴里一边念叨着“免礼”,一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额头上那块“渗血”的纱布,那副模样是在洪文帝上眼药,也是在提醒这对父女——今天是为了什么事情来这里。
那样子直把眼前沈家父女弄得双双低下头来。
一旁的洪文帝见状,不禁觉得颇为稀奇。
要知道这些年来,楚云帆在沈家众人面前向来都是矮上一截的,然而今日却格外的有气势。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这沈太傅乃是自己亲自封的,总不能太过为难人家。
于是,洪文帝清了清嗓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说道:“这盘棋咱们暂且搁一搁吧!先来谈谈之前楚国公受伤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听到皇帝发问,沈太傅连忙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回陛下,此乃老臣之过错,教女无方,理应受到责罚。”
此话一出,沈悦盈瞬间脸色就有些发白,咬了咬牙又用凄楚的眼神望向楚云帆。
洪文帝没有马上发话,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楚云帆。
楚云帆放下了握于掌心的棋子,起身给洪文帝作揖,然后才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昔年好像有人对刑国公不敬的时候,似乎是定的仗责。”
“你什么意思?”沈悦盈听到“仗责”马上就激动了,“不过是伤点这样的小伤,你居然这样不依不饶的,你这样气量狭小的男人谁会愿意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