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完属下之后,寅御守看向卢安平,郑重承诺道:“此事我会负责,他的伤势,你无需担心。”
“将他托付给你们,我倒是真的不太放心,不是担心你会做什么,而是你手下的这些人,我不放心。”卢安平面对寅御守直言不讳,再度强调道:“你做的事情,有何种苦衷我不在意也懒得知道,我也不会去说,因为我知道,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这件事原本该就这么揭过去了,可不知道是谁在背地里传言。将这些事再度挑唆起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自己掂量。”
卢安平说的很克制,并没有将一切指明。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本就不该是你死我活的事情,说清楚所有,一切其实就可以浮出水面。
唯一的问题就是情绪上涌之间,极少数有人会将话说清楚,尤其是这个以实力为尊,彼此之间你死我活的世界之中,讲道理是讲不清楚的,这件绝不能与别人说的丑事,也根本就不可能开诚布公的去谈。
若是卢安平来迟了一步,程萧真的死在了这里,那局面就不可能调和了,卢安平将会与眼前这些先锋军护卫不死不休,寅御守来了,他手下的这些护卫也要死在这里,连带着寅御守也会名誉扫地,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一开始卢安平是抱着戳破这一切的目的而来的,索性将一切开诚布公,让一切肮脏暴露在阳光之下。
见到寅御守之后,卢安平发现对方是个能讲道理的人,在这件事上也有些身不由己的感觉,所以卢安平愿意跟这种人讲道理,对方也愿意听,这就很不错了。
背后的人是谁,卢安平懒得去说,他只是与面前的人说清楚这一切,这之后是寅御守自己的事情,可不关他的事。
听着卢安平的话,有些意外的寅御守,出言邀请道:“可否与我单独谈谈?”
“您要是愿意言说自己的苦衷,我无所谓。”卢安平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一如之前一样的随意。
寅御守一抬手,对着身后一众人吩咐道:“你们先走。”
卢安平看了一眼程萧,出言叮嘱道:“暂时照顾好程萧,之后再交给他们!”
在卢安平叮嘱完他们一行人之后,一丝火焰涌向程萧的方向,细微的火苗,在阵法破碎的光亮面前不值一提,因而没有人注意。
……
“有什么想说的?”在众人离开之后,卢安平率先开口,一如之前一样平静的开口。
“谢过卢小友阻止那人的悖逆行径。”寅御守一副恭敬的样子,对卢安平行了一礼:“我原本是园隐宗门下的弟子,蒙受宗内前辈的恩惠,进入孤北城之后数百年,已与园隐宗断了大多数因果,只差一丝,那人是我前辈的后人,我蒙受他先祖恩情,不得已只能帮他一次,虽然如此,可我依旧不愿,毕竟这有违天理,好在有你出手阻止,将炼制药人之法再度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除了我现在身不由己之外,我不愿将这一切大白于天下,也有一重考量,若一旦让世人知晓有人触碰了这个红线,风险远大于收益的情况下,药人会很快再现于世间,所以即便我不爽,我也捏着鼻子没有将这一切说出去,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泄露这一切的可能。”卢安平再度出言强调,“做出这些事的人,必然是知道这些,且想曝光这件事,让你声名受损,从而攫取利益。至于具体是谁,我不是当事人,并不清楚,这一切你应该能想明白。”
寅御守听着卢安平再度强调的话语,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之后,他的心间涌现出了一丝答案,卢安平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原本他只想稳住卢安平,将影响降到最小,可现在卢安平再三强调的话,让他真的权衡了一些利弊。
一旦冷静下来思索,其实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已经浮出水面了。
“你手下的人,未必都是与你一条心的,未必没有钉子,你自己多留意一下吧,程萧最好安然无恙,否则我会给你手下的护卫换换血。”卢安平提醒了一句,话中的意思带着一丝冰冷。
“我知道。”面色稍显阴沉的寅御守,只是点了点头,没有隐瞒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