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领太监听到邱明洲竟敢反问自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愤怒。
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邱明洲,语气严厉地说道:
“邱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如此无礼!”
一旁的小太监见机行事,立刻附和道:
“大胆邱明洲,你一个小小的五品武将,竟敢对梁公公如此不敬。
你可知我们梁公公乃是三品官员,地位崇高。
更何况,梁公公还是皇后的亲信,你这般放肆,信不信回宫后,梁公公只需一句话,便能让你们全家性命不保。”
邱明洲看着这个愚蠢的家伙,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并未理会小太监的威胁,只是平静地说道:
“两位公公,请速速离去吧,流民已经出现了。”
说完,他目光投向远方。
此时,两名太监顺着邱明洲的视线看去,只见远处出现了一群衣衫褴褛流民。
他们数量众多,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
这些流民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疯狂,仿佛失去理智一般。
看到这群流民,两个太监不禁心生恐惧,脸色变得苍白。
随着流民越来越近,皇宫的陪嫁队伍开始感到不安。
他们惊恐地望着那些流民,发现他们的眼珠呈现出诡异的红色,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流民们的模样犹如鬼魅,疯狂而肆意。
面对这恐怖的场景,陪嫁队伍中的人们纷纷向后退缩,躲到队伍的中央位置,身体颤抖不止,心中充满了恐惧。
邱明洲眉头紧皱,看着愈发疯狂的流民,内心也是流露出浓重的悲苦之色。
这些流民,一看就知道对方这段时间,肯定没少吃肉。
毕竟这个口子一旦打开,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欲望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深知,此时必须要守住阵线,不能让流民冲破防线。
于是,他高声呼喊着:“所有人,保持好阵型,不准贪功冒进。
守护好身旁的弟兄为第一要点。”
士兵们齐声回应道:“是,将军!”
疯狂而来的流民,手持大刀,如饿狼般扑向北园军。
而邱明洲站在最前方,目光坚定地握着墨玉亮银枪,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
当流民的大刀砍向他时,他迅速侧身躲过,同时顺势一枪,刺断了来者的大刀片子。
攻势不减的长枪,继续向前突进,瞬间刺入对方的胸膛。
随着邱明洲将尸体甩入流民的队伍中,他高呼道:
“北园军,杀……”
士兵们也齐声高呼:“杀杀杀……”
得益于皇帝给他们北园军更新换代的武器,他们的战斗力得到了极大提升。
在双方接触的第一个照面,北园军就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杀死了上百人的流民。
俯瞰整个战场,流民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地包围了整个北园军。
满地的血红浸染在北园和流民的交界处,仿佛一场血腥的狂欢。
然而,尽管流民如洪水般肆虐,却始终无法突破北园军的防线。
就像施虐地洪水,始终侵入不到井水之中。
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邱明洲一马当先,率领着他的士兵们奋勇杀敌。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挥动都带来一片血雨腥风。
在他身后,士兵们紧密地跟随,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此刻,邱明洲的脚下已经堆满了敌人的尸体,而他自己身上也多了几道深深的伤口。
这些伤口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
这群流民与盛江的流民截然不同,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只剩下对食物的无尽渴望。
他们不顾一切地扑向北园军,眼中燃烧着饥饿和贪婪的火焰。
丫鬟们躲在车舆里,偷偷地瞄着外面的战斗。
“殿,殿下。流民真的好可怕啊!
邱将军已经杀死了二十五个人了。
但这群流民好似不怕死亡一般还是往上冲。
殿下,你说邱将军他们会不会抵挡不住流民?
咱们会不会被他们吃掉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和无助,仿佛已经看到了末日的降临。
另一个丫鬟紧紧抓住衣角,脸色苍白地说道:
“不,不会的。邱将军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他那么厉害,一定能打败这些流民。
我们要相信他。”虽然她的语气坚定,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不安。
茂徳帝姬听到丫鬟颤抖的声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
“那你们就快点祈求邱将军他们能够取得胜利吧。
否则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在北园军被攻破的那一刻选择自尽。”
她的话语让几个丫鬟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们急忙闭上眼睛开始真诚地祈祷起来。
而茂徳帝姬则掀起帘子的一角,目光投向挡在队伍最前方的邱明洲。
此时邱明洲周围已经有一小部分士兵倒下。
但面对不惧死亡的流民,邱明洲也不敢再托大。
毕竟这群流民和以往的流民可不同,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这群流民不缺吃的。
于是他一边继续抵御敌人的进攻,一边慢慢向后撤退进入阵型之中。
“将军,这些流民悍不畏死,甚至不惜牺牲生命来攻击我们。
尽管我们拥有更好的武器装备,但现在队伍中已经出现了人员伤亡。”
邱明洲早已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他看了看周围艰难抵抗的士兵们,又望了望对面大约还剩下一半人数的敌军。
邱明洲这次面对来势汹汹的流民,不敢让队伍撤下来一部分人稍作休整,因为一旦防线出现缺口,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对着身旁的齐开大声的说道:“齐开,快去找到茂徳帝姬,告诉她我们快撑不住了,需要她派遣一千兵丁和三千奴隶前来支援,共同抵抗这些流民!”
“遵命,将军!”
齐开一边答应着,一边灵活地躲避着袭来的一根木棒。
他身手矫健,瞬间用手中的长枪刺死了一名试图冲上来的流民。
接着,他趁机从人群中抽出身子,满身血迹地跑到后方的车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