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迷迷糊糊听见“饭饭”二字，骤然睁开双眼。
“饭饭我也要！”
真是俩祖宗！
两位护法眺望一眼远处的小村落，直接掠了过去。
农户们起得很早，清晨便在道旁锄地。
“大哥，附近可有食肆，我这两个孩子饿了。”
抱着窦章辞的护法随意挑了个最近的男子，开门见山打听。
那农户四十岁上下，打眼瞧了瞧。
五人行装讲不出的怪异。
穿的都不差，尤其是被抱在怀中的两个小姑娘，身上的衣裳像天上摘下的两捧云。
头上的珠花钗环一看就值不少钱。
而另外三人，透着一股山野气息，自气质看，五人并不像一路人。
农户想起最近的传闻。
天底下到处都是拐子，拐了不少少女。
难不成眼前的也是？
但……四五岁的娃娃也拐去卖给漠北人吗？
漠北人养得活？
农户心底惊异，脸上不显，擦擦额头的汗道：“我们这种山脚下的村子哪有食肆，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家还有几个馍馍，可以给这两个小姑娘垫一垫。”
两位护法从山上下来时便已看清，附近着实只有这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
两人只当遇见了好心的村民，也不推辞，连声应好。
几人跟着农户慢腾腾回家。
“几位进家里坐坐喝口水吧，现在天冷，昨晚蒸的馍馍都冻硬了，这两娃娃啃了只怕要崩牙，我给她们热热，放心，很快。”
大叔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淳朴的笑。
两位护法不疑有他，跟了进去。
潸潸甚至开口，“大哥，多热几个给我们带路上吃。”
“好说，好说！”那大叔点点头，笑得越发淳朴。
他刚要去厨房，便从屋里杀出一个妇人，手里扛着大扫帚，满脸怒容。
“乔老二！你又拿家里那点余粮充好人！你将那几个馍馍送了人，今日我们吃什么！你可以不吃，我也可以不吃！你爹娘和两娃不要吃？！”
说话间，妇人的扫帚兜头朝乔老二扑过去。
一扫帚没打中，妇人也不放弃，将一柄破烂扫把挥成一杆枪，舞出一阵虚影笼罩着乔老二，密不透风。
乔老二跟铁板上的烤活鸭似的，两只脚轮番跳，抱着脑袋往厨房钻。
“你这婆娘无法无天！自己爷们儿也敢打！住手！快住手！”
“哎哟！别打了！我不要面子么！”
“粮没了我明日再去镇上赚钱买就是，这两娃娃三九寒冬的跟着大人在外跑，饥一顿饱一顿，多可怜！你不是喜欢女娃娃吗，你忍心看她们饿得哇哇哭呀！”
随着乔老二的手指过来，窦章辞配合地眨巴下眼睛，瘪瘪小嘴。
“姨姨，我和小姑真的很可怜哒。”
“姨姨你不知道，我小小年纪就是她们家的童养媳，天天吃不好穿不暖，三岁就要给她们做饭饭啦，姨姨你可怜可怜我，给口吃的吧。”
“你要不信的话，我自己热馍馍给你看噻，我还会做好多菜的！”
“都是生活逼的呢！”
窦章辞戳戳肉乎乎的手指，心酸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公主无比震撼，嗫嚅一句：“小嫂嫂……”
不明觉厉！
妇人被小可怜说得冷静一瞬，一双杏眼在几人中打量着，十分狐疑。
卖惨的小女娃身上干干净净，长得白白嫩嫩。
头上的珠花少说也值几十两，哪里像打小就干粗活的样子……
可另一个女娃娃真叫她“小嫂嫂”！
小孩总不会撒谎……
妇人动摇了。
窦章辞趁热打铁，竖起三根小指头保证：“姨姨，我可以证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