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屋子时,那人还不忘将内室的门给带上,彻底将晏姝念直勾勾地盯着他背影的视线给隔离开。
他这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引得还侧躺在床上的人忍俊不禁。
不过一通折腾下来,晏姝念彻底没有了睡意,索性便起了身来。
外间的丫鬟听着里头的动静,先是静悄悄地探了一个头往里头瞧瞧,见着确实是夫人起身了之后,便赶忙进来伺候着。
等到天大亮时,晏姝念放下手中的针线,将手中还未完全成型的衣裳抖了抖,看看还有哪儿是需要改进的。
红樱见状,打趣道:“看来这衣裳能赶着今年夏日让世子爷穿上了!”
闻言,晏姝念轻笑一声,“那估摸着还得加快一些速度才行。”
将衣裳整齐叠放好,看着丫鬟好生将簸箩收着之后,她便起身朝着福安堂走去。
福安堂内,老夫人早就准备妥当,瞧着晏姝念过来,她精神抖擞地对着晏姝念说道:“东西都准备妥当,让下人们搬上马车了,我们这会儿便出发?”
这若是换了不知晓情形的人,哪能知晓这是晏姝念婆家的祖母,随同着她一同去往她娘家的外祖母家啊?就这架势,瞧着倒像是老侯夫人回娘家一般!
“不急!”晏姝念扶着老侯夫人,将人安置在太师椅上坐下,“就小半个时辰的路途罢了,何至于这般急切?”
老侯夫人笑骂道:“念儿这是打趣我这老婆子不成?你这嘴上说着同你外祖家亲厚,好些时候未去你外祖家了,你反倒还不如我这老婆子着急了,也不知你说同你外祖家亲厚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晏姝念赶忙讨饶道:“是我说错了话,不是您太过急切了些,而是我这会儿有话要同祖母说呢!”
“哦?是何事?不能等着回府后,或者在马车上说的吗?”老侯夫人好奇地问道。
实则先前晏姝念没有应允马上出发时,老侯夫人已是有些预料,所以并未感觉惊讶,仅仅是不知何事居然好能让念儿将早已定下的行程往后拖了而已。
晏姝念正色道:“我已经派人去顺宁寺那儿接母亲回府了,今日晚些时候母亲便会回来。”
因着晏姝念安排人去接人时未同老侯夫人商量,但是到底还是得同老侯夫人说上一声,总不能将人接回来,再打老侯夫人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都将侯府的中馈交到了晏姝念的手中,不论她做下何样的安排,老侯夫人自是没有异议。
不过听着晏姝念的话语,老侯夫人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才言简意赅地问道:“是发生了何事?”
按理来说,顺宁寺是儿媳自个儿要去的,还大有在那儿常住之意。起先念儿并没有阻止,而且侯府进来也未出任何乱子,没道理念儿这时反倒是不让她婆母如愿了。
思及此,老侯夫人的神色间更为郑重了些。
不过因着晏姝念还未说明,老侯夫人到底是见过风雨的人了,所以并未先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