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太后也就顺势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哀家应是也不吓人才对吧?”
她轻笑着,对着身后的温芮芊问道。
可以看出太后对温芮芊着实喜爱,看向她的眼神就如同慈爱地看着自家小辈一般。
温芮芊站在太后的身后,回话的语气比起晏姝念要从容多了,“太后哪儿的话?闻世子夫人也不过是先前未曾得以见过您,所以才拘谨了些,哪就是您吓人了呢?”
“你呀,就数你心善。”太后伸手将温芮芊拉住。
此话一出,晏姝念心中便有了数,太后这是在给温芮芊出气呢。
即使知道太后是在借题发挥,晏姝念也只能忍气吞声地受着。
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除非她不想要她的头颅了,不然哪敢和这个皇朝最为尊贵的老太太叫板?
“说起来你和远安侯府也颇有渊源,若不是那远安侯世子突然出事,现在代表远安侯府站在这儿的人便该是你了。”太后的视线在晏姝念和温芮芊之间流转,仿若是想要细细地将两人比较一番。
温芮芊回话道:“是臣女福薄,没有进侯府的福气。”
“谁说你没有福气了?若是你没有福气,又怎能将哀家救下?”太后嗔怪一声,“以后可不能再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语。”
“是,臣女听太后的。”温芮芊语气亲昵,瞧着可真像是亲祖孙俩一般。
看着太后如常的神情,显然她们二人往常也是如此相处,底下的各位夫人们不由得又在心里将温芮芊的地位重新估量了一番。
“你就该听哀家的!”太后拉紧温芮芊的手,“你瞧瞧你,好好一姑娘如今给耽搁成什么样了?先前哀家常年礼佛,又是生活在这深宫中,却都时常能听说温尚书家出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姑娘,哀家那时还在想以后这般的姑娘,该是要嫁个怎样的儿郎才算匹配呢!”
太后旁若无人地对着温芮芊寒暄着,“后来听说你和远安侯家的世子定了亲后,哀家还说倒是门好亲事呢!”
温芮芊略显窘态,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样子,看着有些楚楚可怜。
“唉!”太后叹息一声,“虽说温家是为了你考虑,但是到底也算是将你害了。哀家瞧着不若让一切回到原处好了,远安侯府的门楣需要一个身份更高些的姑娘才能撑起,而你又对着那侯府家的世子一往情深。”
温芮芊的反应瞧着比晏姝念的更大,她猛然抬头,又倏地在太后跟前跪下,“若是太后娘娘不嫌弃,臣女只想要安心陪在您的身边,旁的臣女已然没了念头。”
“你这是作何?快起身来!”太后亲自上前扶了一把,“陪着哀家有什么好的?哀家总有一天会老去,到那时你又该如何呢?再说哀家身旁有这么多人伺候,哪用得着你时常陪着?你若是有心,以后偶尔来宫中瞧瞧哀家,哀家才是更为高兴。你的家中已经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哀家不愿也不能再将你耽误下去!”
太后关怀的语气,不光是温芮芊,连晏姝念都要为之动容了。
但是一想到她这是在打闻晋霖的主意,她又瞬间清醒过来。
太后到底是将话挑明,“不用说些旁的,哀家就问你,你可愿嫁与远安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