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可不算完,
所谓打蛇打七寸,好不容易抓到胤礽的把柄,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这次不把胤礽拉下太子之位,他绝不会罢休!
一抹寒光自他眸中一闪而过,胤禔利落转身,脚步坚定又透着些许愉悦的回了乾西四所书房。
……
毓敏此时的处境十分不好,
奉先殿本就是供奉着爱新觉罗家列代祖宗牌位的地方,素日皆是日夜焚香,
那股味道,历经数十年,呛的要命,
再加上或许是担心她跑了,身上绑着的那串佛珠勒的格外紧,
连翻个身都不能,稍微动一下,便感觉那丝线仿佛嵌进了皮肉里。
匣子是实木的,只有缝隙处透进来微许的风,
她挣扎这会子,都觉得有些呼吸有些困难了。
莫名竟然有些想念那好哄骗的幼年太子了,好歹他那时候关她,还知道用镂空的匣子。
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甚至还有闲心苦中作乐的想——
她或许是史上混的最惨的清穿女吧!
明天那些喇嘛、高僧、道士来了,会不会为用什么方式超度她,而先吵起来,打上一架?
念及此,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视线却逐渐模糊起来,
迷迷糊糊的,最后不知是昏还是睡了过去。
另一边,乾清宫侧殿内,
胤礽一进去便被看押了起来,
莫说想着偷偷出去放了毓敏,就连更衣如厕都有人寸步不离的跟着,
“孤要见皇阿玛!”
“哎哟喂我的太子爷,皇上如今已经歇下了,哪儿还有功夫见您啊!”
康熙到底是亲阿玛,派来看守他的,也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张起麟,
并未因所谓的“妖孽”之事,便对他有何不敬,态度还一如往日。
张起麟瞧着梗着脖子,固执的立于门槛边的胤礽,忍不住叹了口气,
“太子爷您又何必呢?唉!还是早些歇息吧,啊?”
胤礽摇了摇头,
“张公公,您说,明日皇阿玛会不会直接命人烧死她?”
张起麟眉头一抖,整个人都哭丧着张脸,“太子爷……”
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虽然未能亲自跟随万岁爷去毓庆宫,但宫中上下已然传遍,
那妖孽身量不过手臂,可手脚、面容却与常人无异,就像是什么精怪所化,
如果不是妖孽,难道真是仙人不成?
可事到如今,她既不能用“法术逃脱”,那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上说她是什么、天下人说她是什么!
太子爷到底还是太过稚嫩了啊!
张起麟开口想劝,可胤礽压根不听,自顾自滔滔不绝的喃喃说着,
“她真的不是妖孽,她出现后从未害过任何人,一直在帮孤,教导了孤许多事理,也让孤明白了天下究竟有多大,”
“孤心中,皇阿玛与皇额娘是至亲,可皇额娘早逝,皇阿玛忙于国事,也不止孤这一个儿子,”
“从六岁至今,这十年中,都是她陪伴在孤身侧,亦亲亦师亦友,”
“孤可以不当这个太子,却不能没有她!”
胤礽脸上划过一抹坚定之色,
打定主意,就算放弃“太子”这个身份,也要救回毓敏。
“放肆!”背后一道沉沉的怒呵声,打断了他的话,
紧跟着康熙大迈步进入殿内,直指着他骂道:
“你个逆子!你当太子是什么?你说不当便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