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穿一袭白衣,洁白如雪,如玉般温润,洁净无瑕。衣摆随轻迈的步伐飘动。
凌秋水顺着人群瞧过,那人面容清俊,眉宇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冷峻之气。身影瞧着有些眼熟,可惜太远,尚还不可得见。
罢了,不管他。
他蹙眉。
究竟是谁从中作梗,将他银两全部换成了石子?
若是让他揪出来,必然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身侧的小二看到凌春堂来了贵客,匆匆走上前去迎客:“啊——白公子,淬公子,您二位怎的来了?”
那店家小二口中的“白公子”开了口,淡淡地问道:“不知众人围着这位女子,欲要施以拳脚,此举,究竟为何?”
小二一说到这事就来气,咬着牙愤愤地瞪了凌秋水两眼,目光又转向眼前的“白公子”:
“白公子,您有所不知,这贱婢来凌春堂,竟想吃白食,这让小的怎能忍下?”
凌秋水定不是吃白食那茬,他依旧翻腾着手里的荷包,实在难以置信自己的银两怎会顷刻间全部变成石子了。
倒也没太过关心旁人的话,只不断地翻着手里的荷包。
“今日这位女子所点的饭食,全部记在我账上,万不可再欺辱于她。”
“是是是,一共500两,叨扰白公子了!”
什么?!全部记他账上?
话冷不丁撞进耳畔,凌秋水倏地抬头——
卧槽,哪位大善人这么好?
他略微眯眼,顿时喜出望外。
?!!
——小白!居然是小白!
“小白!”
凌秋水欢喜地迈步,欲要走上前去,刚喊出声,那红毛小伙淬夭突然狠狠瞪了他一眼。
凌秋水有些疑惑地在原地止了步子。
淬夭扯上白渊泽的衣摆,泪眼朦胧地看向他,抿嘴道:“阿泽,你怎的又这般……本就是那女子吃白食在先……咱们今日凭白失了500两银子,这…这我都心疼了……”
白渊泽漠然,未向他投去一丝目光,只静静地凝视着远处的“女子”,缓缓道:“游走人间,行善积德。我相信那女子必有难言之隐。你无需同我多言,我但行善举,不听闲言碎语。”
“……阿泽…唉,好吧。”
“这位姑娘,你可有恙?”白渊泽走至凌秋水跟前,问道。
凌秋水刚想起自己已然是女子的模样,小白认不出自己也是正常,他微欠了身,浅笑漾漾:“多谢白公子出手相助,奴家无碍。今日奴家的荷包不知因何被贼人偷换作了石子,故闹得如此笑话,烦劳白公子了。”
“无妨。今后不再这般便可。”白渊泽微微颔首,语气漠然,转身欲要离开。
既然小白来了,或许能帮他暂避褚溟一段时日。
他出声喊住了白渊泽:“且慢,白公子。奴家有要事欲与公子单独叙之,不知白公子可否赏脸,给予奴家片刻时光?”
淬夭听完这话瞬间怒了,显然醋意正浓,他抬手指着凌秋水:“呸——阿泽没那闲工夫,本就是阿泽屈尊俯就,出手相助,你休想再得寸进尺,恣意妄为!”
凌秋水无奈地笑了下。
白渊泽忽地出手将淬夭的指压下,怒斥着他:“妄言!你怎的不反躬自问,究竟谁得寸进尺更胜一筹?滚一旁去,莫在此处惹人注目!”
“哎呀……阿泽你,你不要凶我嘛……而且你说这些,我听不大懂…说点白话呗…真听不懂……”淬夭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笑。
凌秋水真快憋不住了,这对小情侣吵架实在有趣,太有观赏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