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到了水中。他铁叉威力大减,这等笨重武器,到了水里便更为笨重。且双腿处并无倚拦,无处借力。挥舞长叉,便只有倚靠臂膀、腰背之力。此中差别,不可谓不大。反观飞花逐月手,出手间于水中并无丝毫阻碍。反因水质包裹,更为隐匿难防。
张猛频频露出破绽,被窃命花贼频频抓住破绽。窃命花贼手一猛抓。便扯下肩膀一块血肉。两人激斗,湖中顿时血迹散开。时有水花溅起。
旁观者有不少侠义之士,蠢蠢欲动,欲要相助。却不知如何是好,心有种种顾忌。水中两人互相纠缠,难解难分,彼此焦灼,非得极高明武学,强行隔开才可化此危局。多数武者自诩无那实力。
林尘眼力极强,将水中细节窥尽,便想:“此场恶斗,那窃命花贼借助水中优势,占尽上风,却要不得官差性命。那官差皮粗肉厚,生机勃勃,一时半会,定也不易死去。但彼此焦灼,两人迟早葬身水中。”
林尘左右环顾,心想:“那官差拼死杀敌,也算一条汉子,怎总无人出手相助?若有人出手,我老老实实看戏便是。何必出此不必要风头?”
他见一白衣男子,站姿挺拔,一眼武学不俗,傲气凛然,便喊道:“白衣的兄弟,我瞧你身材伟岸,手掌宽大,定是练就了极强掌法。怎不下湖相助?展露一手神威,好叫小弟为你称好作威。”
那白衣男子冷“哼”一声,骂道:“藏头露尾鼠辈尔,给我下来!”伸手朝林尘凌空一拍。气浪铺卷而出。许多枝叶掉落,林尘树中身形,全然显露出来。
林尘说道:“兄台不救便不救,何必如此急躁。”白衣男子说道:“居心叵测,我先试试你斤两多少!”便抢到树下,手掌虚抓。
原来林尘好心相助。无意间却犯了大戒。这白衣男子乃为“铁掌派”杰出弟子。铁掌派势力不弱,行事甚是嚣张。派中掌门有言“行走江湖,所争不过‘颜面’二字。”是以门下弟子,最重颜面。
林尘方才喊话,虽出自好心,恳求白衣男子相助。但他一语道破白衣男子来历。白衣男子本非大格局之人,心思狭窄,以己渡人,怎知林尘全出自无心,登时便猜想林尘有意冒犯。自然恼极,欲悍而出手,要叫林尘当场吃大苦头,方才可护住颜面。
林尘见白衣男子咄咄逼人,也微微恼了。但想是自己喊话在先。便也忍了,不再理会,左右环顾,见一黄衫剑客。这回林尘拱手请道:“这位英侠,气候不凡,何不小露一手,止此干戈?”林尘语气恭敬,实无他意。黄衫剑客出手也罢,不出手也罢,与他又有何益?只江湖复杂,常将简单之事复杂。
那黄衫剑客登时冷哼一声,骂道:“好个混不吝小子,你怕那白衣人,便不怕我么!”脚尖一点,飞杀而来。
如此一来,林尘反被两面夹击,局势甚是不利。林尘连喊两人,均惹祸上身。不想江湖众人,竟都这般咄咄逼人。顿想:“好啊,真当我好欺负么。既无人敢出手,那我还非出手不可!”热血上涌。
不住笑道:“持强欺弱,鼠辈尔。前有恶贼当头,你等不出手相助。反一言不合,便对我出手。我给尔等脸了。”他笑声猖狂。
方才动静,已引一些人围观。此刻再不做隐瞒,放声大笑。侧目之人便更多了。那白衣人、黄衫剑客遭林尘如此谩骂,自然更为恼怒。两人同时袭来。
林尘正待反击,却见那张猛局势不妙。林尘与张猛只初见而已,但他与人相交,只瞧称不称心。张猛入水搏杀恶徒,性命相搏,此举叫他钦佩。且他听窃命花贼穷凶极恶,所行之事,与取阳会无甚差别,对其顿有恨意。如此这般,他自是能帮便帮。当即,也不顾两人围攻,跳去夫妻湖上。
张猛两人缠斗时,已渐到湖中心去。林尘踏水而行,速度极快。如此一来,无论湖岸西侧、东侧、北侧、南侧。便全看到他身影了。
立时议论纷纷:“呀,有人出手相助了!”“此番恶斗,解局之人,若无实力,只怕反受牵连,最终一齐沉入湖中。”
东岸一侧。贺婉君、云清岚也见到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