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均觉是一妙计。正欲行动,忽听门被踢开。方才离去的云清岚,却又去而复返。云清岚说道:“大事不妙,陛下已经先行一步,入了长柏郡内!”
众人齐惊呼一声。张妙妙骂道:“定是刘黑锅出的主意!”众人无不赞同。
原来…
刘黑锅见已到长柏郡附近,心头忽觉火热。此前魏无言曾与他通信。告知他长柏郡有一“百香楼”,其内女子天香国色。他南下十余日,整日车马劳顿,实已厌腻。到了此处地界,屈居一座小城小镇,自然非他所愿。
但随行军队,均已起营歇息。若想启程,必又耽搁不少时间。是以,他花言巧语,挑拨陛下与他“微服私访”,先众人一步入长柏郡。
当今陛下“万寿帝:姬春常”,玩心本重。自然欣然同意,两人早早先行一步。众人却浑然未知。当下,任何计策,全已无用。唯有准备最坏打算。
……
却说另一边。林尘与贺婉君分离,庞鸿笑道:“那姑娘天赋不错,可是紫霞宗之人?”林尘心想:“阳教善恶不定。这庞鸿莫非要杀贺婉君?我与她虽是逢场作戏,但自不愿见她死去。”犹豫不答。
这时,飞鹰已飞上高空。林尘这才回道:“是紫霞宗之人。”庞鸿说道:“可惜了,若非与你有些干系。我方才便杀她了。”林尘问道:“庞大哥与紫霞宗也有仇怨?”
庞鸿说道:“当初围攻阳教。紫霞宗便有一份功劳。那女娃娃天资不凡,我观她气象,内天地怕是紫气留仙楼。日后再习紫霞宗绝技。啧啧…更不可小觑。只我阳教已经离散,杀与不杀,全看我当时心情。”林尘微松一口气,心想:“贺婉君啊贺婉君,你欠我一命。我宽宏大量,却不与你计较了。日后相见,你当我是陌路人便好。”
殊不知,贺婉君何止不肯还命。此刻更想杀他。飞鹰振翅高飞,速度奇快。长柏郡固若金汤,每条要道均有重兵把守。但云雾之上,却是不好防备。
庞鸿来去自如。林尘心下暗惊,寻思:“阳教强手,果真数不胜数。暗府已十分隐蔽。但仍难逃阳教耳目。阳教已经覆灭,远不如从前威风,但便是这惨淡教派,若凝聚起三三两两,仍旧叫人惊骇。如此看来…我先前几次统帅魔教,却只是小打小闹。”
不住回想以往,魔教聚众六十四部…聚众者甚少。阳教巅峰之时,教众遍布大江南北。六十四部能人、奇人数之不尽。怕是呼风唤雨,也在举手之间。
回到鬼界。林尘拜别庞鸿,知此人喜怒无常,善恶无由。与自己还算客气,多看在张老画面上。绝无交情可言,不敢接触过深。
林尘此番回来,只愿与张老画再喝喝小酒。张老画说道:“我还道你借势离去了呢。”林尘奇道:“我确有离去之意,可你又怎知?”张老画说道:“我作画一生,看人怎会不准。你不愿与阳教牵涉过深,我却是看得出的。既然如此,怎又回来?”
林尘笑道:“全只为与你饮饮小酒。别无他意。喝完酒后,我自会独自离去。”张老画说道:“我一把年岁,偏喜爱你这性子。豁达重情风流,多好,多好。”
张老画吩咐下去。不多时,满桌酒菜,均已备好。有烤鸭、香酒、酥豆、酱肉。两人小酌几杯,吃些酒肉,心胸放开。林尘坦率直言:“张老,你平心而论,与我相交,有几分是真心。”张老画说道:“我坐落青宁卖画卖书。你恰巧来讨生计。可无半分算计,再说,你一穷二白,我算计你什么?但实话说也无妨。我看人极准。第一眼见你,便知你心藏惊涛骇浪,不得已而暂时蛰伏。因此才留你抄书讨生计,想看看你是怎般人。”
林尘笑道:“如此说来,确是我太优秀了。”张老画说道:“如今阳教,局势复杂。有意光复阳教者,我属其一。但我向求顺应自然,我虽有这意愿,但极少干预。你与我饮酒,不必有压力。我俩痛痛快快饮上一着。你去也罢,留也罢。”
林尘说道:“好极!”张老画说道:“阳教,阳教…满眼阳教之人,一生便也困在阳教中了。你却不同,你天大地大,阳教绝非你全部。”林尘笑道:“但我怕是要困在女人怀中。”张老画哈哈一笑:“够风流。我采春技艺,后继有人,后继有人。”
林尘说道:“你张老画怕本领不小。嘿嘿,但我最喜欢的,还是画女人的工夫。你有甚心得,还不借此良机,提点我几句。以免日后失传。”张老画说道:“哈哈哈,教你无妨,教你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