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心道:“呀!那贺婉君阴魂不散,不回那紫霞宗,怎也在附近?”不想随意闲谈,竟与那紫霞宗、流云宗金童玉女有大干系。
原来数日前,这“苑花江”中有一紫舟飘过,舟长三丈,船帷轻飘。
舟头坐一男一女,女子身穿紫衣,貌若天仙,惊为天人。男子身穿白衣,手持折扇,斯文儒雅。两人乘舟而过,互相交谈,当真宛若璧人。但苑花江三大船帮,正于江中一岛屿,商谈帮中事宜。此事牵涉来年营收、帮派荣辱,自当慎重至极。其中细节,需一一商谈,粗略需一周之久,在此之前,三船帮拦江封路。
都方铁见有舟船靠近,自当出声拦截,呦呵:“兀那男女,且退离去,此江暂不通行。多有抱歉,倘若事急,便请绕上一绕。”都方铁见见两人衣着不凡,言语不敢轻易冒犯。但见那男女同坐一舟,虽言谈甚欢,却似始有接触,不似伴侣间亲昵。
那女子道:“小小铁船帮,这般霸道么?这江道好大,你拦得尽么?”那男子道:“无妨。”那男子跃上大船,客客气气道:“我与婉妹共乘一舟,难得雅兴,不愿被你等挥了。江湖事,江湖断,我偏从此江过,你们谁人管事,便叫他出来罢!”
都方铁顿怒:“好个乳臭未干,毛都不曾长齐的黄毛小子。”当即行将出来:“你想怎断?”那公子道:“我不欺你,你若有办法,叫我挪动半步,我便灰溜溜开船离去。若没那办法…”那公子朝小舟问道:“婉妹,你想如何?”
紫衣女子道:“我紫霞派、流云宗均属名门大派,自不好伤他等性名,便剥其衣物,投入江中,自个反省罢!”
都方铁怒道:“好大口气。”当即提掌杀去。这一掌委实不留情面,径用出“铁船帮”的“拍浪掌”,掌势雄浑,都方铁修为武宗,常年修习此掌,掌缘处结下厚茧。此刻一掌拍来,呼呼风声刮起。但那公子稍抬折扇,灵巧一拨,便轻易化解了。
众船员皆是大怒,一拥而上,人群乱做一团。但乃白衣公子一只手,一折扇,竟巍然不动。此事闹得甚大。最终铁船帮、铜船帮、金船帮,三大船帮会议终止,各大帮主亲自料理此事。
得知二人身份,一人乃流云宗闻云公子,一人乃紫霞宗贺婉君。名头响亮,背景雄浑,当即不敢得罪,忙让开船道,供二人通行。
此事到此作罢。
都方铁道:“我是瞧出,那甚么狗屁闻云公子,用我等讨美人欢心。”说起此事,多有不忿。林尘确心道:“你三大船帮,截江开会,作风委实霸道,碰到硬茬不过迟早之事。此事真不怪那闻云公子。”
又既心道:“想不到,那贺婉君给我瞧一眼,便喊打喊杀,要死要活,与那闻云公子,却愿共乘一舟,想来两人关系甚好。”
都方铁道:“林兄,你便不通,我观你实力不比…不弱,却不见骄横之气。”本欲说:“实力不比那什么闻云差。”,但话到嘴边,想起那日交锋,自己尝尽苦头,全连他一角衣角未曾摸到,心中打鼓,不敢下如此妄言。话到口中,改为“不弱”二字。
都方铁问道:“林兄何门何派?可方便告知?”林尘道:“无门无派,游医一个。”都方铁心道:“此子谈吐不凡,只怕来历甚大。自说无门无派,怕是不想以门派逞威风。”当即更为热情。
两人对坐饮酒,喝得尽兴。深夜时分,都方铁盛情挽留,林尘却自觉酒过一场,已经尽兴,他与都方铁终非同路。不愿交涉过深,空耗精力。当即跳回小舟,拱手作揖,脚踩舟头潇洒离去。
都大方目送林尘远去,一番酒肉后,心中结交之意甚重,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空望林尘远去,心中只余轻叹。都大方道:“如此年轻俊杰,日后定扬名。”
林尘离了江道,又继续云游医病。半个月内连去数座城镇,“桃花神医”医名越甚。一传十,十传百,渐在江南一带小有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