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夜深,晚宴吃毕。卞灵先行出厢,赶回客栈。林尘方向相反,回到魔教据点。
铁木尔、刘真倾、白皮鬼、魔星七子人众,早已恭候多时。见林尘身影无息出现,心中齐赞:“林上使修为不过武宗,这本不算厉害,但这轻功造诣,着实不凡,已十分不浅,我等武宗时期,均不及林上使万一。”
十人齐道:“林上使。”林尘道:“不必客气,且谈正事。”十一人入屋围坐,燃起微弱烛火。
林尘道:“青宁已乱,白皮鬼,你尽量少露面。”白皮鬼问道:“为何?”林尘道:“哼,你身高一丈,皮肤白皙,你是想坏我好事么?”
白皮鬼悻悻道:“好…好罢。”
林尘又道:“乱势蓄得差不多。明日你等准备准备,后日正式行动。”铁木尔等十人齐道:“是!”数日接触,林尘俨然有上位风范。
便在这时,一阵笑声传来:“哈哈,林贤侄年纪虽轻,处世却是老练,当真是后浪推前浪啊。”风天侯突然出现院中。
林尘等人抢出门去,拱手道:“侯老。”一番交谈,将风天侯邀入房中交谈。
原来魔教行乱之事,风天侯皆已得知,此刻寻来,双手按着林尘双肩,道:“林贤侄,我魔教少有你这般人,钓人翁何其幸运,偏真叫他钓上了位贤徒,哈哈哈。”林尘道:“侯老谬赞。”心却道:“此事解决,我既远走高飞,岂是你魔教之人?”
那日摊儿山、青鹤楼魔教聚会,林尘、风天候、黄如萱、蓑衣客,便在商讨此行计划,暂定为:林尘统帅教众,赶赴青宁郡。风天候先行一步,打探消息。黄如萱、蓑衣客暗中帮忙照应。
林尘实不知的是,风天候、黄如萱事后又各自碰面,均对林尘大感兴趣。沿路多有观察,见其心性、处世、天赋,均无可挑剔。
此刻再度露面,热情更胜往昔。风天候一一听得铁木尔、白皮鬼、刘真倾等人讲述事迹。听得林尘决意后天行动,倏而一笑,暗暗点头,心中赞赏,但口中却问道:“后天行动,可有何讲究?”
林尘道:“其一:我教众作乱数日,乱势已成,正是动手之时。其二:按照礼节而言,后日流云宗、紫霞宗、九峒门,等名望大派,均需赶赴青宁湖,行且观礼,此时入地牢劫救人质,最好不过。”
欧阳冶乃锻剑大宗,观礼大门派足有:紫霞宗、流云宗、天官、玉城,道玄派,九峒门。
零零散散小门派,则更足有十余门,十余宗。因锻剑非一时一刻能成,观礼为三天一小观,七天一大观。
后天正是“大观”之日。风天侯道:“好,你话中有理,且放手去做。”自怀中取出一计锦囊,交给林尘,径推门外出。
林尘等人正欲出门相送,却不过前后脚之差,风天侯已无踪迹。铁木尔道:“侯老武道精进勇猛,实力深不可测,佩服,佩服!”
林尘点头,又与铁木尔、刘真倾等人商谈后日行动细则。待到东边微白,天将亮矣,方才派令十人回去。
据点院落中离去一空,只余林尘一人时,才拆开锦囊,见得一封书信:“林尘,有些事情,不便当面说道,免泄风声,便以书信告知。接下内容,定要看完,否则后果严重!”
林尘眉一蹙,更朝下看去:“吾义女冯红衣,遭内鬼泄密,以至被擒。想我阳教何其威风,如今却难成大器。暗杀郡守,实是我有意安排,那郡守通敌买国,我阳教虽无恶不作,但偏偏最不耻此类人。便派遣红衣,领天女九舞技艺,取其首级。
你心思甚密,处事有度,有你相助,救下红衣自不成问题。勿忘当日计划,行事需当小心。”
……
此信足有三页,洋洋洒洒,前半段为对林尘诸多做法、作风赞扬,欣赏之意。中间则是风天侯、黄如萱、蓑衣客,先行抵达青宁郡后,互相制定的行动。
阳教有一奇宝,名曰:“人令”,掌握在历代人令长老手中。“人令”有一妙用,可在一定范围,牵制众人,均动弹不得。
风天侯、黄如萱、蓑衣客,便欲用“人令”牵制众门派。另由林尘率领魔教部众,将冯红衣救下。此为行动关键之处,即便“刘真倾”“铁木尔”“白皮鬼”等魔教老将,也不能得知。但经三人数日观察,反觉林尘可信,便以书信方式告知,不至真正行动时,因消息不通,导致横生枝节。
书信后半段,则是嘱托行动中,需当注意敌手,以及青宁郡年轻高手的武学、对敌风格,实力层次等信息。因编写的匆忙,信息不算详尽,但总归提前预警,不至真正对上时,两眼一抹黑,阴沟翻大船。
待林尘看完书信,天色已然明亮,他合上书信,明日便即行动,林尘深吸数口大气,心中自言道:“此事既无可挽回,索性做得漂亮。青宁郡搜我捕我,我却也可皆此番大乱,还将回去。”
当即观想黑白磨盘,调息身体状况,静候明日到达。
当日夜里,青宁郡一座楼阁之上,黄如萱、风天侯、蓑衣客会面交谈。三人着眼俯瞰郡城,因今日数场大乱,人心惶惶难安,不少百姓逃将出城。灯火不比惋惜,但繁华地段,仍灯火阑珊,热闹不减。
见这大好郡城,虽不比“长安”“洲城”等真正大城,却也偏远宁静,也算休养生息,安宁祥和的好去处。只明日便将大乱,不禁觉得惋惜。
三人皆为魔教要员,明日将有大行动,但面色淡然,从容不迫,俨然把握不小,但一想到将用“人令”,黄如萱不住问道:“风老怪,小小一义女,你当真要做到如此?”
风天候不答反问:“我阳教落寞多年,我风天候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盛极必衰’四字。你黄如萱、我四怪、乃至其他种种,谁人不是一方豪雄。偏偏阳教落败,其势不可阻,你可知为何?”
蓑衣客拍了拍身上蓑衣,发出‘呲呲呲’异响,说道:“还能有何,气数已尽,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