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又追十里,见刘媚儿、吕黑低头赶路,不再交谈。便不再追去,转而想道:“明日我且进城去,探听青鹤楼所在。”
翌日清晨。林尘沿大路而行,行数个时辰,腿脚轻快,但道路也长,路过数座偏僻小镇,零零散散村舍,却始终未见大城。
正午时分,听得“车轱辘”声响,见右首处一辆车马驶来,那马车镶金嵌玉。林尘心想:“仅有三日时间,我慢悠悠步行,一不知目的,二不知方向,不知走到何日。且叫人家载我入城,好打探消息。”当即横身路边。
车夫见林尘忽挡自前路,匆忙间一拉缰绳,马儿长“吁”一声,又缓行三丈距离,稳当当停下。那车夫骂道:“不要命了?”林尘笑道:“烦请行行好,载我一程,我可付筹钱。”
车夫审视林尘,见其面容英俊,身材高挑,气质不俗。不住心生好感,语气放缓,说道:“我做不得主,得问我家主人,你若有心,便再等等。”当即回首低语,主仆二人低声交谈。
好半晌,车夫道:“公子,你此去何处?”林尘心道:“我又怎知要去何处?”说道:“只求你们行行好,将我就近送至大城便好。”
车夫一想,此行倒也顺路,便道:“公子上车罢,但得坐我身侧,我主人车厢,向不允外人进入。”林尘笑道:“多谢!”坐上车马。车夫一拉缰绳,道:“好马儿,快快走起。”
那马儿长“吁”一声,四蹄急踏,马车由停至动。林尘一惊,方才情急拦车,尚未觉察。当下再看,才惊觉这马儿好生不凡。四蹄连踏宛若足下生风,每一次踩踏,都杂音甚少,速度甚快,总觉飘飘然间,便已行出数十丈远。
林尘嗅得幽香,自车厢内传来,不住好奇:“这主人莫非是女子?”又自嘲一笑:“林尘啊林尘,萍水相逢,人家是男是女,与你有何干系?人家好心载你一程,你还打人家主意不成?”转而与车夫闲聊。
行约莫一时辰,中途停下两次,一次车夫内急,一次主人家喝水。在傍晚时分,车夫道:“公子,朝西北方向再行六里路,便到‘驼峰城’,你在此下车罢!”
林尘谢道:“多谢,多谢。”取出酬钱,欲交给车夫。那车夫笑道:“顺路而已,不必客气。”不伸手去接,“驾”一声驱车离去。
林尘见马车驶过,烟尘滚滚,目送其远去,待车马穿过拐角,再难见到。才顺西北方向行去,林尘穿过一片小林后,果见一城门耸立,城门正上方,写着“驼峰城”三字。落笔凌厉,城门朱红,其上钉着“门钉”。
林尘成功入城,并无意外发生,但天色将晚,行人已少。城中走十余里,发现此城规模甚大,不下于青宁郡。心道:“如此甚好,城镇愈大,能人愈多,我打听起来,方才方便。”
但不住有些忧虑。那“青鹤楼”倘若是偏僻野山中,不起眼的楼阁,他便有天大能耐,也定寻不到。
当下杂思无益,林尘择一饭馆,简单对付一餐,寻一客栈入住,今日便算结束。在付起房钱时,才想起自己赤龙币已经用光。
林尘回到客房,不免再多一忧虑:“我钱财耗尽,除却打架写字画画,再无其他长处。走江湖也需本钱。我这一穷二白,可怎生是好?”
“打家劫舍活计,虽来钱甚快。我林尘杀人放火,实不能算作好人。但也不屑做此行径。”
想到此处,不免忧愁烦闷,他早料到只出不进,坐吃山空。但没料到来得忒快。他烧好药浴之水,浸泡全身,途中仍在思索生财之事。
但一一不通,心情有些烦闷,便穿上衣物,走自街道逛逛。行至一热闹大街,两侧立着红色阁楼,胭脂香气飘至街道两侧,莺莺燕燕打闹笑声阵阵传来,阁楼露台上,有女子朝他招手。林尘想起张老画、冯红衣,心道:“莫非又去采春?此事或是不妥,云清岚全心待我,我若轻易负她,真是猪狗不如。”又压下悸动。
林尘本性风流,本为不羁不拘不束之人。但云清岚爱他入骨,他偏重情义,行事间总难免考量云清岚感受。以至多了几分条条框框。
想起冯红衣,心又一沉:“早知红衣姐被抓入地牢。我该也去地牢纵一把火。那魔教名头好生吓人,红衣姐怎也入了魔教,唉,此事该怎说是好。”
······
翌日。林尘下至客栈,寻一酒楼,上入二楼,点满丰盛饭菜。待店小二上自菜来,他问道:“伙计,我初来乍到,到此游玩,可有名胜古迹推荐?”
店小二将白巾搭自肩头,说道:“客官,您可问对人了。我骆峰城,一山一湖一树,皆是一绝中一绝!”林尘道:“哦?且说来听听。”店小二便将骆峰城美景地,一一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