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内外足站百十号人,分别出自:武者一条街大多武馆、潜龙帮、梅花帮。九垌门、流云宗、紫霞宗。
其中各大武馆、潜龙帮、梅花帮等本地势力,均骨干尽出。九垌门、流云宗、紫霞宗等三大门派,则参差不齐。
九垌门共计七人,流云宗共计五人。紫霞宗较为零散,共计三人:卞灵、王耀、曲三风。
其时距离锻剑大师“欧阳冶”锻造神剑还有些时日。多数宗派大队,尚在来时路上,不日便可陆续来到,倘若再过数日,这场悼亡会会更为热闹。
内堂处放有一棺椁,通体漆黑,棺椁上立有灵牌,写着“大合武馆:武大合”七字。武大合遗体躺在其中。灵牌前,武大合弟子、子嗣、内人齐齐跪拜,欲哭而无泪,只能默默烧纸悼思。
林尘随同哭丧队伍,尚且候在门外,但见得如此场景,知晓武大合身死确乃真事。但不住奇怪:“这武大合死便死栽,何至好多人追悼?莫非全为我而来?”
大合武馆大师兄王九,见哭丧人已候在门口,赶来迎接。他双眼红肿,血丝密布,情绪低落,神情却十分瘆人,显然恩师之死,对他打击甚大,悲从心起,已在崩溃边缘。但强自压下,朝众哭丧人道:“快快进去罢。”
哭丧队便即入屋,林尘跟在队伍末端,轻声抽泣,用手擦拭眼泪,余光却偷观察场中群人。自刘长锐、宋闸等一众年轻子弟划过。
随队伍行进深入,余光又自囚人毒、桌人香两大帮派之主划过。再朝后走,便是许些不曾见过的生面孔,有老有少。衣着华贵,应是外城来人。
林尘心道:“只怕不是哀悼那么简单。我且好好哭丧,莫露马脚,静观其变。”强自镇定。待路过一白面书生时,那书生余光瞥向林尘,两人目光顷刻对上。林尘心中一禀:“此人好生敏锐!我需谨慎处理,否则定被识破。”心神虽慌,但强装成“尴尬”“窘迫”,好似好奇打量四周,却被人发现时的拘谨,不自然。。
吕追魂心道:“这小厮性格腼腆,我不过看你一眼,怎便把你弄不自在了?”轻轻一笑,示意友好。林尘掩面哭泣,遮挡部分面容,再加之头裹白巾,身披白服,混在哭丧人中,全无半点特色,以至这吕追魂也未能发现异常。
纵他再聪明,也定料不到,林尘此刻不但不逃,反而混入灵堂。
哭丧人停在堂中外侧角落处,地上摆放十余蒲团。哭丧众人各选一蒲团入坐,开始哭泣。
林尘坐在人群中,哭音阵阵。适才他路过棺椁附近,看清武大合面容。正是白天与他争夺“血牛”的霸道男子,不曾想相隔半日,已再无气息。又听耳侧唢呐、铜锣声响起,许是奏乐忧伤,哭音凄婉,引得武大合家眷、弟子、哭得更惨。
一时气氛甚是哀悲。武大合之女“武瑶”,一步跨出,强忍哭音道:“家父开辟武馆,传扬武道,不曾想遭奸人所害,还望诸位能将奸人擒回,在家父灵位前,磕几个响头,交由小女亲手杀之,已祭奠家父在天之灵!”
吕追魂道:“节哀,我已布下天罗地网,那小邪贼跑不掉。我吕追魂三日内,定将其彻底擒获,届时押到灵前,让其跪地磕头认错。但此等恶贼,生杀大权,还需由律法决定。”武瑶哭道:“我若不能将其手刃,难解心头之恨。”吕追魂道:“姑娘放心,此贼罪不容诛,落在律法手中,定也是‘极刑重惩’,绝不会有好下场。”
林尘潜入灵堂,见此地高手汇聚,本心中忐忑万分,但听得吕追魂一番言语,反而冷静下来,心中冷笑连连:“狗屁的律法,那潜龙帮、梅花帮作恶更多,怎不见你拿他性命?”面不露异,已知这场悼会,意在声讨捉拿自己。
林尘连纵近二十场大火,实是无法无天,邪天邪地。否则单凭武大合身死,岂能有如此排场。
赵龙武馆之主赵大龙道:“小瑶你且放宽心情,你爹与我交情不浅,他遭歹人暗害,我自不坐视不理。再者,那歹人放火杀人,无恶不作,我等纵然不看在过往交情,也理该替天行道。”
春雷武馆之主刘春雷道:“赵兄所言甚是,如今,有四品天官吕追魂统筹我等,调度全城,那小贼莫说三日,便是一日也难撑。此刻怕已吓尿裤子,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乖乖等死了。”
青宁郡大合武馆、春雷武馆、赵龙武馆、赵龙武馆…武馆约莫十余座,此刻一一表态。其门下弟子,也均气势汹汹,同仇敌忾。
武瑶掩面哭泣,盈身一拜:“谢谢众位伯伯。”众人齐齐安慰,让她莫要伤心太甚。岂料这一宽慰,那武瑶哭得更惨,当场哭晕了去。大师兄王九忙命人,将武瑶搀扶回卧房,好生歇息。
吕追魂道:“此贼修为虽暂浅,但专修邪功,杀人无数,烦请诸位鼎力相助,不要放虎归山,日后养出一大邪魔。届时天下苍生,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