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喜带着林尘、黄三、黄八、黄九四人,靠近那座天然洞穴。见那天然洞穴,入口狭窄,好似山体运动后,产生的狭窄裂缝。单以目测,约莫可同行两人。
黄三、黄八、黄九忽然明悟,三人齐想:“糟糕,周老喜怒无常,他这等厉害人物,尚不能解决,此刻叫我等帮忙,莫不是要去送命呼?早该听黄五所说,是祸非福,该远离才是。”
三人再悔,却也来不及,只能跟着周大喜,步步靠近山洞。那洞道漆黑,四周长有异草,但仅是样貌奇特,并无多大危害。
距离山洞三里外,周大喜道:“停下,停下,再是靠近,便有性命之危。”说罢,自己先惊恐朝洞内望去,是半步不敢,走入三里以内。
黄三道:“长老,那女子何许人也,竟惹得您这般谨慎?”周大喜一拂衣袖,说起此事,便觉来气。他这轻轻一拂衣袖,袖中飞出的风,竟将一片杂草,压在地上抬不起头来。这随意一举,便尽显不凡。
周大喜道:“不怕告诉你们,我曾自负,贸然进去过。那女子受伤颇重,好似内伤牵动,实力已百不存一,但…”他掀起衣袖,露出一道剑伤,又道:“但在洞中交手,我竟屡屡受挫,她剑术之高决,我全无半分招架之力!”
“无奈狼狈逃回,可又不愿放过那女子,便苦苦在此等候,只盼她伤势加重,我再入里一探。”
黄九问道:“长老,那女子那般厉害,何不打出来呢?”周大春眉头一皱,心暗生不喜,觉得黄九此人,话中已带轻视之意。
他自嘲自轻可以,但从他人口中听到,便是万万不能。不过要用及四人,却也不便发作。林尘心思通明,领悟此中要义,抢道:“那女子身负重伤,自是行动不便。且适才不过周老子轻之言,当时对决,凭周老实力,怕也是让对方吃了苦头,才形成如此对峙之局。”
周大喜一愣,喜道:“不错,黄五,你倒聪明了。”林尘道:“不敢。”心中却道:“趁人重伤偷袭,还没讨到好处,老脸都丢尽了,还想在弟子前炫耀。”
周大喜道:“我中她一剑,她中我一掌,伤上加伤,故此我不进去,她也不出来,僵持已有数日。”
言语中,其实又藏几分自得,他料定那女子,定是不凡之辈,他与其能平分秋色,心中暗喜不已。
只是他不曾是的是,他那一掌,用了全身气机,使尽浑身解数,才轻轻擦过对方右臂,而那洞中女子,半点修为没有显露,单以寻常剑术,就险至他于死地。
此中差距,有如天地之别。然周大喜自负自大,却又卑鄙无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觉此乃机缘所赐。
周大喜道:“你四人,去取些毒花,毒草来,我等放烟熏她出来!”周大喜自不动,紧盯那山洞。
林尘等四人,一齐道:“是!”于是便四处摘取毒草、毒花。林尘摘花时,忽见一点白色锦缎,其上花纹,与那日梁春客栈,见到云清岚所穿衣物,极为相似。
顿感不妙,将那锦缎塞入怀中,心道:“莫非真是云前辈?她于我有恩,若真身处险境,我需助她才行。只是不可冒进。”
他照常搜寻毒花、毒树枝,绝断山脉危机四伏,毒物也极多。搜寻起来并不困难。四人分力合作,很快便寻来一大堆。林尘因心有杂思,动作稍慢,但无奈另外三人,均想出力讨得周大喜欢心,活似打了鸡血,效率倍增。
林尘心骂道:“一群蠢货,放毒熏洞后,若对方出来便罢,若不出来,还不是拉我等探路?自寻死路。”
周大喜笑道:“好!好!好!你四人,回去后我重重有赏!”便从怀中,取出一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折子燃起火来,将那毒花、毒枝一一点燃,升起浓浓黑烟。
林尘等人则是煽动黑烟,使其朝山洞方向飘去。很快飘入山洞,林尘眉一皱,隐约听到一声咳嗽,音色出自女子,似与云清岚音色相近。
林尘只大感无奈,这天下间,实没这般巧合的事了,他几乎肯定,洞中女子就是云清岚。不知她因何伤至如此。
周大喜见浓烟滚滚,高喊道:“姑娘,出来罢,你若出来,我周大喜绝不杀你便是。”
话音传出,声音竟不随距离减弱,无论站自多远,都好似在人耳边震响,可见此人功力之深,怕定是武宗级别。
武宗实以不弱,青宁郡内,武馆、帮派…便是武宗一境,此境气归丹田,发生蜕变。若说武师一境,十人便有五人可入。那武宗一境,则是百难入一!
……
云清岚藏自洞中,那洞内无光,从内往里瞧,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可若从洞内往外望,便可看得清晰。
她见那蓝衫老者守在洞外数日,便已觉棘手不已,又见有四名黑衣人寻来,登时心中一咯噔:“他若有帮手,放毒烟熏我,我是出还是不出?”
后见果真应验,见对方果真找去枝枝叶叶,然后燃起大火,将烟朝洞里吹。这一会功夫,云清岚便不得不捂住口鼻,轻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