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紧追不舍,追问曹郎中:“曹郎中,你能否断言病人的离世与你无关?”曹郎中神色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严格按照我所开出的药方和医嘱行事,病人定能安然无恙。”
县太爷又将目光投向俞氏,询问:“俞氏,你抓药时是否完全按照药方行事?”这一问题仿佛为俞氏打开了一扇摆脱罪名的窗户,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急忙回应:“是的,我完全是按照药方抓药,绝无半句虚言。”
柳存仁继续追问:“你是在哪家药铺抓的药?”俞氏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大儿媳,答道:“是我让大儿媳去抓的药,若要追究,便去问她吧。”她心中暗自庆幸,终于找到了一个替罪羊。只要紧咬花氏不放,她自己便有望摆脱罪责的纠缠。
然而,花氏的回应却令在场众人惊愕不已:“大人,我婆婆并未命我购药,反而是要我购买西瓜供姨娘享用。曹郎中曾告诫需忌口生冷,但我婆婆却背道而驰,执意要害姨娘性命。”此言一出,真相瞬间明朗。
柳存孝注视着母亲,内心复杂难言。他素来知晓母亲性格狠辣、脾气暴躁,却未曾料到她会牵涉到如此严重的人命案件。此刻,他感到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俞氏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然而,只要她咬紧牙关不松口,便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她冲着花氏大声斥责:“你这不孝之子,竟敢陷害你的婆婆!我明明亲手将药方交给你,让你去抓药,你却未能尽职尽责,反而反咬我一口!”花氏毫不畏惧,此刻她已无所畏惧,“药方是否真的给了我,你敢对着天地发誓吗?”俞氏瞬间愣住,随即又强硬地挺直腰板,她清楚,此时若退缩,便一切尽失,“发誓就发誓,我有何惧!”
柳存秀满脸怒容地走到俞氏面前,俞氏从未见过柳存秀发火,此刻的柳存秀让她心生恐惧。俞氏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你要干什么,这是公堂!”柳存秀一把揪住俞氏的衣领,挥手猛扇七八个耳光。柳存秀练武已有一年,力量大增,出手极为狠辣,没有半点留情。俞氏被打得牙齿脱落,满嘴是血。柳叶儿心中暗爽,一向温婉的柳存秀竟也发怒了,这次她为俞氏讨回了血债,真是大快人心。
俞氏连忙跪地磕头,“老爷,求您为小妇人做主!这丫头在公堂上大闹了一场。”柳存秀也紧随其后,跪在地上道,“大人,我可以证明是这老糟婆子害的人。那时我才四岁,完全不明事理。我娘临终前几天,就是她送来了西瓜,非要让我娘吃下。我娘不肯,她竟然强行塞进我娘嘴里!我现在才明白,她是为了置我娘于死地!我可怜的娘啊…”柳存秀悲伤至极,泣不成声。柳存仁更是泪流不止,心中懊悔不已,自己竟然一直被仇人蒙在鼓里,真是愚蠢至极!俞氏见事情已经败露,再也无法掩饰,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柳存孝走上前,跪在堂前,他大声说道:“母亲犯下了罪过,不敢奢求大人的宽恕,只恳求能代替母亲承受惩罚”。他低头叩首,声音带着哀求:“求大人开恩。”
韩玉玲冷笑一声,语气冷漠:“你是奴隶,身不由己,没资格代人受过。”
柳存孝再次向韩玉玲叩首,语气坚定:“求夫人大仁大义,给存孝一个机会吧。”
江焕英挺身而出,手中拿着柳存孝的契书,她一把将契书撕成碎片,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要你有何用?”
柳存孝毫不畏惧,眼神坚定:“死不足惜,我只想为母亲尽一份孝道。”
韩玉玲叹了口气:“柳存孝,你要想清楚,这可是死罪。”
柳存孝毫不犹豫:“死就死,我认了。”
江焕英愤怒地拂袖而去。县太爷看向韩玉玲:“夫人你看该如何结案?”
韩玉玲冷冷地说:“俞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大人看着办吧。”
县太爷一锤定音:“俞氏害人性命,免于死罪,发配关外,不得回归。柳存孝听令!”
柳存孝忙说:“大人开恩,去那么远,我娘恐怕活不了。求大人给安排一个近些的地方便于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