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惜月说着冷笑一声:“你这些日子不喝药,每日也吃的很少,硬生生把自己拖到如今这半死不活的地步,是想让阿玛和四嫂心疼,让他们后悔,让他们难过,对吗?你可真是自私,既然要死,就快些去死,没必要这么吊着家里的亲眷,让大家伺候你。”
“你……你……”年羹尧气的抬起手指着年惜月,想骂她,却又没力气。
年惜月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便是她的四哥,从前意气风发的西北大将军,如今却把自个折腾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虽然是故意装给别人看的,但的确受罪了。
毕竟……要把自己饿成这副鬼样子,真不容易。
“我看四哥是想死,那就喝这碗毒药吧。”年惜月亲自将放了鹤顶红的水端到了他面前,对一旁已经吓傻了的小厮道:“还不快把你们家老爷扶起来,把这碗毒药喂他喝下。”
“这……这……奴才不敢。”小厮吓得跪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本宫命令你,立即给他喂下,他既然想当个废物,想死,本宫便成全他。”年惜月冷声说道。
小厮很害怕,却不敢违背她的命令,只好爬起来,将年羹尧从床榻上扶起。
“我喂四哥喝。”年惜月亲自端着碗,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屋外的四夫人听到这儿,猛的扯住了手里的帕子。
年羹尧伸手将这碗给打翻了。
“看来四哥还不想死,那就把太医开的药喝了吧。”年惜月道。
年羹尧死死瞪着她,过了片刻,似乎妥协了,将药喝了。
年惜月让白芷把四夫人叫了进来。
“四嫂,这小瓷瓶里是鹤顶红,从今日起,四哥若是不喝药,就把这毒药放到水里给他喝下,省得他故意折腾自己,熬着大家,他若想死,便成全他,男子汉大丈夫,成日里要死要活的,也不怕被人笑话,我年家可没有这样的孬种。”年惜月冷声说道。
“是。”四夫人应了一声。
“他人还没死呢,让府里的人都散了吧,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从今日起,各司其职,没必要围着他转,也别让我那些侄儿侄女们来他面前侍疾了,他不配。”年惜月说着瞪了年羹尧一眼,转身便往外走。
这一个多月来,四嫂和孩子们轮流在他面前侍疾,过得很是煎熬。
毕竟,他们不知他是故意如此的。
作为病人的四哥,无论是喝水、吃饭还是吃药,都故意不配合。
人家脾气大的很,稍有不慎就把东西地打翻在地。
大家都战战兢兢的,这一个多月熬下来,四嫂人都瘦了一圈。
她虽然没有见到那几个侄儿、侄女,想必也是如此。
因为是偷偷出宫的,年惜月去给阿玛请了安,又见了大哥、大嫂后,很快便回宫了。
这一来一去,还不到两个时辰,她回宫的时候,胤禛正等着她用午膳。
“你四哥如何了?你若不放心,过几日我去年府探望他,你也同去。”胤禛说道。
作为帝王,有功之臣病重时,他当然可以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