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景仁宫中,熹妃也正在教导儿子,让他以后悠着些,别冲动。
“弘历,你今日也太莽撞了些,作为兄长,你该阻止他们内斗才是,你却帮了弘昼,此举不仅让皇上震怒,也惹怒了皇贵妃,你让额娘以后如何面对娘娘?”熹妃叹息一声道。
“额娘,今日之事,的确是儿子莽撞了,不过……儿子有自己的打算,额娘放心便是。”弘历皱了皱眉道。
“我才说你几句,你便不耐烦了,真是个混小子。”熹妃瞪了儿子一眼,让人把汤药送进来了。
弘历只挨了十个板子,那些太监们又不敢下重手,所以伤的不重,未破皮,只是有些青紫,涂了药膏即可。
但熹妃怕儿子留下暗疾,还是让太医送了内服的汤药来。
喝了药后,弘历便起身了。
“你不趴着歇息,要去何处?”熹妃连忙问道。
“回额娘的话,五弟伤得不轻,儿子去看看他。”弘历说道。
“五弟五弟……你就知道护着他,若不是他行事大胆,性子乖张,你也不会被牵连,从小到大,你因为护着他,吃了多少亏?”熹妃不乐意了。
“额娘,儿子从前护着五弟,是因为我与他的确手足情深,自然要护着,至于如今?我护着他,那是兄弟情深,皇阿玛可是最在意这个的。”弘历说道。
“弘历,你这是何意?莫非你对皇位……”熹妃心头一惊,压低声音道:“你可别胡来,论家事,我出自钮祜禄氏一族,却是旁支,你外祖父从前还是王府的属官呢,不像年家,根深蒂固,年羹尧又立了战功。”
“你额娘也不如年氏地位高,不如她受宠,皇上喜爱六阿哥,也比旁的皇子多,你争不过的,别白费心思了,免得丢了性命。”熹妃有些急切道。
那个位置,谁不想要?
可只要冷静下来,她就知道,那不属于他们母子,争也争不到,可能还会因此丧命。
所以……还是像过去一般,以年惜月马首是瞻吧。
“儿子只是做自己该做之事而已,也没有刻意去争,再说了……来日方长,六弟还是个稚童,怎么就能看出他比儿子适合了?往后的事,说不准的,或许人家长大了就不是那个料了。”弘历笑道。
熹妃闻言正欲说些什么,耳边又传来了儿子的声音:“再说了,皇阿玛当初在先帝诸子中,一开始也没那么出众,也是后来,皇玛父才觉得皇阿玛最合适,将皇位传给了他,可见只要有心,那便有机会。”
“你皇阿玛那是故意藏拙,与你可不一样,他比你厉害多了,额娘劝你,别白费心思了,额娘可不想被降位。”熹妃摇了摇头道。
“是,儿子知道了,儿子这就去看看五弟,晚些时候回来陪额娘用晚膳。”弘历说完之后便出去了。
九月里的京城,天气已经很凉了,外头冷风吹的厉害。
弘历披着厚斗篷,倒也不觉得冷。
他出了景仁宫后不久,在宫墙处看到了一抹淡粉的裙角,便过去了。
“莘雨妹妹,果真是你。”弘历看着站在里头的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四阿哥万福金安。”莘雨福身行礼。
“妹妹不必多礼,今日天冷,时辰也不早了,你怎么出来了?”弘历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