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皇祖母就教导他,说他若不是身在皇家,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不可仗势欺人,更不能目中无人,要低调再低调,这样才能活得长久,他可一直记着呢。
“既是如此,那就无需操心人家的事。”胤禛说着,喝了口茶:“五弟让人去查她,我还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呢。”
“没有的事。”胤祺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压低声音道:“四哥后院是不是有个年家的女儿?”
胤禛闻言点头:“嗯。”
“是不是和隔壁这个一样大胆?”胤祺有些好奇道。
“不是。”胤禛摇头。
他并不喜欢年氏,所以很少去她屋里,反而有时去福晋那儿时,会见到她。
即便是这样,自己对那个侍妾的印象也不是很深。
这会儿五弟问起来,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记不清年氏的长相了,看来是有段日子没见到她了。
自从当初把人赶到庄子上又接回来后,年氏倒是不像从前一般刻意讨好他了,老实了许多,他也没再关注。
“我也是听王永忠说,隔壁那个年家四格格,不仅开了万书楼,就连百味轩和那个镜花缘也是她开的,还有什么皂香坊,我就想起来,我沐浴时用的那个香味很独特的胰子,就是福晋派人在皂香坊买的,那玩意用来洗脸也是极好的……”
胤祺说了一大堆,待觉得口干,想喝口茶润润喉时,才发现自家四哥正望着
“四哥,你这个人太无趣了。”胤祺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说的我都听了,我们府里也有那种玻璃镜子,还有沐浴和净面用的胰子,应该也是在你说那个皂香坊买的。”胤禛回过头说道。
胤祺闻言顿时笑了。
就算四哥是一心二用,随便敷衍他的,起码他不是一个人对牛弹琴,人家也听了的,这就足够了。
“年家有个这么厉害的女儿,自然是要招赘的,不然这些生意怎么办?那不是便宜人家姑娘未来的夫家了吗?女儿家选婿,想选长相俊美的,也无可厚非。”
胤禛说着,突然想起一些往事来,柔声道:“皇祖母当初替五妹妹选了舜安颜,就是因为他长得俊,只可惜……五妹妹早早病逝了,倒是让皇祖母伤心了许久。”
胤祺听他这么说,怔了怔,突然红了眼眶:“你这么一说,我也伤心了,我和五妹妹,都是在皇祖母身边养大的,虽不是一母同胞,却最为亲厚,她嫁给舜安颜后,我本是替她高兴的,不用去抚蒙了,留在京城,大家也好时时见面,结果……”
胤祺有些哽咽了。
胤禛见他说哭就要哭了,顿时有些无奈。
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了,还这般爱哭。
不过,他这五弟,的确是个性情中人。
“时隔多年,想必五妹妹已经投胎转世了,她那么好,必定能去个富贵人家,一生顺遂,不入皇家,也挺好的。”胤禛安慰道。
“是啊,不入皇家,也挺好。”胤祺点头。
胤禛觉得,他们说的一些举措,倒是极好,只不过,他如今只是个亲王,这些事,轮不到他做主。
若有朝一日,这天下握于他手中,他要做的,可远不止这些。
“时辰不早了,走吧!”胤禛起身说道。
“四哥,我们去百味轩用午膳吧,我有些日子没去了。”胤祺说着笑了起来:“弟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四哥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