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惜月他们赶到庄子上后,去了年如月住的屋子。
她是犯错后被罚到庄子上思过的,庄子里的人自然捧高踩低,不仅给她住着很偏僻潮湿的屋子,身边也只有春桃一个人伺候。
春桃一看到年惜月他们,就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陈姨娘就急了,嚎哭着冲到了屋里,紧紧抱着年如月:“我的儿啊,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此时的年如月,躺在榻上人事不省,脸色十分苍白。
“芸娘先去给三姐姐瞧瞧吧。”年惜月皱起了眉头。
“还不快让开。”年遐龄说完后吩咐跟来的仆妇:“把陈姨娘给我拉开。”
芸娘把完脉后,脸色有些凝重道:“三格格这是郁结在心又染了风寒,高热不退,寒气侵体,导致昏迷,奴婢先开一个方子,再给三格格施针,若这两日能退热,就无大碍了。”
“若两日内无法退热呢?”年遐龄连忙问道。
“那就用药慢慢养着,会退热的,三格格身体底子好,奴婢施针后,她应该能醒来,姨娘好好劝劝三格格,不能郁结在心,否则就算是小病,也会成为重症。”芸娘回道。
年遐龄一听,便知道女儿这条命是保住了。
“阿玛,我们先出去吧,让芸娘给三姐姐施针。”年惜月说道。
“好!”年遐龄点头,和女儿一起出去了。
陈姨娘留在里头陪着年如月。
约摸一刻钟后,年惜月听到里面传来了年如月的哭声。
“人醒来了,应该无大碍了,阿玛放心吧!”年惜月柔声道。
“你大哥送来的人,医术果然不错。”年遐龄松口气。
即便这个女儿再不争气,那也是他女儿,怎么可能不关心?
屋里,陈姨娘和年如月抱头痛哭,母女二人一个伤心,一个高兴。
伤心的当然是年如月。
明明不是她犯的错,王爷却怪在她头上,不仅派人把她送到了庄子上思过,她病得这般重,也不闻不问,要不是娘家人敢来,她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至于陈姨娘?女儿醒来了,当娘的当然开心。
人和人的喜悲,本就不同。
等屋里的哭声渐渐没了,严惜月和年遐龄才进去了。
“阿玛,四妹妹。”年如月叫了一声,刚止住的泪水,又汹涌而出。
自从入了雍亲王府,她一门心思扑在了王爷身上,恨不得能独得宠爱,早些生下孩子,可到了生死关头,真正关心她的,只有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