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从远处回归，他的身后，还跟着浑身是伤的李小安。
其实，当天妖赶去帮忙的时候，李小安已经斩杀了三十多位同阶大神，虽然遍体鳞伤，但愈战愈勇，血气蓬勃冲霄，宛如人形蛮龙。
而刚刚，李源横亘百万里的定阙一剑，也将剩余的敌人尽数抹杀，天妖看了一圈发现，自己能做的，就只有给杀气腾腾的李小安套个术法，免得其被定阙剑气误伤。
以一敌百，还拖着一位大能，就连天妖都对李小安的战力感到惊讶，认为李源怕是培养出了个不得了的苗子。
对于这位‘陌生’顶尖大能的赞扬，知晓是自己人，李小安只是有些老实地挠了挠头：
“险胜，险胜......”
他身上伤痕累累，仙兵神枪硬生生打到破碎，连混元一气两仪剑都战出了道道裂纹。
还好，虽然混元仙金的材质没有其他仙金神铁坚硬，但却拥有重塑性，能够缓缓恢复，不至于让这柄神剑就此折损。
最倒霉的还是那位被李小安拖住的大能级敌人，啥也没干成，正寻思要不要跑路呢，突然就被一道剑气给清了，那蕴含众生之怒的剑意，就算是大能也难以抵挡。
天妖对李小安颇为赞扬，带着他缓缓回归，却看见了有些皱眉的李源。
“李源大人，小青姐姐它......”
李小安原本还有些开心，认为自己终于能够跟上李源的脚步，能够帮上他，可看着李源眼底的悲伤，顿时一愣，也预感到了什么。
小青自解成灰的时候，他在远处战得激烈无比，都快打到神志不清了，根本无暇感应这边的情况。
李源手里捏着一块散发无穷幽冥气息的神玉，像是在天地虚空中寻找着什么，可却一无所获。
大地之上，上千万的人间生灵全都翘首以盼，用一双双饱含祈愿与期望的眼眸望着天上的李源。
乱世多年，安山山神的名号早已刻入百姓们的心中，是他们心底里最信任与敬重的仙神。
对于他们来说，李源就是无所不能的仙神老爷，护世救人、起死回生不在话下。
可他们在地面之上，正满含希冀地等待着时，却看不见李源眼中的无奈与悲伤。
小青自解之时，担忧自己无法护住所有人，燃尽功德，血肉成尘，三魂七魄也都化作了灰烬。
就算是能够复活生命的九幽神玉，也找不到任何一丝残余的魂魄。
“你如此决绝，竟不给自己留一丝退路......”
李源心中悲伤，望着手中毫无反应的九幽神玉，又抬头看着正在不断自我修复的虚空黑洞，脸上只有看不出情绪的深邃平静。
但天妖和李小安都是李源亲近的人，知晓这样的李源，只是把一切难过都掩在了心底。
“它心灵纯净良善，功德加身，有化龙之姿。若是龙族能够重新涅盘，再现三界，定然是从它开始......可惜......”
天妖轻叹着，知晓情况之后，颇为感慨。
它是鲲鹏化龙之身，既继承了两族的血脉，却也因此不够纯正，算不得让天地意志‘认可身份’的真龙。
李小安站在李源身边，感受着着大地上无数双忐忑且期待的目光，也有些悲意。
“李源大人......”
他想要安慰李源几句，但自己心中也很难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