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玲珑河神的提问，李源稍微愣了半瞬。
“我等仙神，长生久视，当固守清明心性，若是拘泥男女私情，恐怕心生偏颇。”
“尤其是我这般的跳脱之仙，总是惹是生非，说不定何时就闹得举世皆敌了。自身难保，哪里敢念想所谓的道侣之事。”
李源望着秘境天空中的太阳，感觉阳光是那么温暖，可心里又知道，那不过是人为捏造的太阳，算不得真。
凝望着李源沐浴在阳光下的侧脸，玲珑河神沉默良久，心中涟漪渐渐平息，似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未许逍遥身，不敢念私情。”
玲珑河神能够明白李源的顾虑。
在这大劫笼罩的三界，哪怕是顶尖的大能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安然无恙，若是真弄些什么道侣之事分心，恐怕劫临己身都不自知。
“倒也不是什么逍不逍遥吧，就是感觉......天地辽阔，大道无垠，何必拘束男女之情？”
李源挠挠头，嘴中随意地说着，脑海里却浮现出翠绿竹林，漫天苍雪，还有那道笑中带泪的凄婉红裙身影。
不管李源承不承认，不管是否情劫驱使，他的心境未有圆满，也曾悸动过那么一霎。
那温婉似水、心如玲珑，却祈望一句空头承诺的人影，在李源的心底留下了烙印。
只是，有情似无情，仙凡如天堑，有些事情注定无望。
沈氏独女无法丢下偌大的凉国沈府，安山山神的脚步也不会为此停留。
永生之仙，一世之人，就像天边的星光和大地上的萤火，虽各自闪耀，曾有那一刻的共鸣，却无法相互触及。
一念至此，李源心境似是有些叹息之感，他从云层中站起，朝着玲珑河神笑了笑。
“此间事了，我便先回安山了。有空的话，欢迎来做客......”
“若是天庭需要我出战，或是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也可随时通知我，我一定全速赶来。”
李源伸伸懒腰，恢复了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驾云离开。
而玲珑河神静静坐在云层之中，缓缓抱住了自己的双腿，有些蜷缩默然之意。
就像是一只温柔的蝴蝶，疲倦地停靠在了云雾之中，散发光辉的美丽翅膀有些黯淡。
“他说得对......仙神永恒，天地辽阔，何苦求私情。”
玲珑河神在云层中待了很久，有些恍然地起身，身躯似是摇晃了几分。
可就像李源所说的那般，他们是仙神，心性当坚定。
玲珑河神只是出神了片刻，便洒脱一笑，驾云离开。
......
给天庭大佬们禀告过后，李源离开了这方用来征战的广袤秘境。
他在人间驾云飞驰，专门去北海绕了一圈。
见那十多个大能还围在北海上空，也是深感棘手。
隔着老远，李源就能听到天妖老哥的怒吼，那种愤怒和后悔，以及冲击封印的波动，即使隔着数万里之地，依旧能感受的十分清晰。
“天妖老哥的鳞片破碎，他不知我已回来......”
李源藏在远离北海的一处区域，躲避附近的佛门，观测着北海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