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鱼没有理会北涛的冷嘲热讽，她低下头，用力磕了下去。
额头重重地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那声音仿佛敲在北羽的心头，让他心头一阵抽痛，手指几乎要将轮椅的扶手捏碎。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此刻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池小鱼没有停下，接连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沉重而有力。
当她抬起头时，额头已经有些浮肿，皮肤上泛着一片红痕。
人群中有人低声提议：“既然嫂子已经替大哥磕了头，那守灵的事，也就拜托嫂子代替大哥走完这个程序吧。”
“是啊，今晚上就辛苦嫂子了。”
“上完香的，大家就先散了吧，别打扰嫂子守灵。”
人群陆续散去，大厅内只剩下池小鱼和北羽，以及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北涛。
北涛双手插兜，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语气中满是讥讽：“大嫂，你可得撑住啊。”
“大哥这边还得你照顾呢，你可不能倒下，不然他一个人可真就撑不住了。”
说完，故意凑近池小鱼，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放心，我会让大哥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
池小鱼听到北涛的话，心中一紧。
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他身上有伤，不能熬夜，得好好休息。你送他回房休息去，别让他在这儿受罪。”
北涛却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他没办法亲自守灵，不得坐在这儿陪你吗？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这么劳累呢？”
说完，指了指一旁冰冷的地板，语气中满是轻蔑和讥讽：“嫂子，跪着吧，就一晚上，不会太久的。没事，撑得住。”
北羽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嘴唇几乎被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渗出。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池小鱼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承受着这一切。
池小鱼没有反抗，她知道，此刻的任何反抗都只会让北涛更加嚣张。
缓缓跪了下去，膝盖触碰到冰冷的地板，寒意瞬间渗透进她的身体。
北涛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拍了拍手，语气中满是得意：“好了，明天再来看你们！走喽！”
北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和自责：“小鱼，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让你受苦了……”
池小鱼跪在他身旁，膝盖早已麻木，双腿仿佛失去了知觉。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北羽，别这么说。”
“我们是夫妻，本就该一起承担。你不用自责，这些都是我自愿的。跪一晚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北羽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冰凉刺骨。
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悔恨和不甘：“你不该回国的……不该回来这里……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