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双手无力地撑在洗脸盆上，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发出一阵苦涩的笑声，那笑声里带着哭腔，仿佛被悲伤哽住了喉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傻。”
“那药，就下在你给我的保温盒里。我当时满心欢喜，一口都没剩，全吃光了。”
“就因为那是你亲手给我做的饭，我稀罕得不得了，想都没想就全吃进肚子里了。”
说到这，又顿了顿，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自嘲笑容，“吃完我还傻乎乎的把保温盒洗得干干净净。”
“想着赶紧给你送回去，结果呢？被人算计得死死的。”
“等我发现被下药的时候，保温盒都被我洗得一点证据都不剩，这犯罪手法，简直绝了，堪称完美！”
说完，又缓缓抬起头，双眼满是脆弱与受伤，直直地盯着池小鱼。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说，我是不是傻到家了？这不就跟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一模一样吗？我真是蠢透了！”
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我掏心掏肺对你，满心满眼都是你，结果呢？”
“在你眼里，我的真心是不是连街边流浪狗都不如？被你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你满意了吗？你开心了吗？”
此刻的他，几乎脱力，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池小鱼急得不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北羽，你听我解释，真不是我下的药！我怎么可能对你做这种事？”
北羽何尝不知道不是池小鱼直接下的药，苦笑着，声音里满是疲惫：“我心里清楚不是你直接干的。”
“可那饭盒是你的，你要是不默许，不把钥匙给她，她哪来的机会在饭里动手脚？”
“说到底，还是你打心底里嫌弃我，不想看见我，想把我推开。”
“我绝对没有厌恶你！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池小鱼这下真的崩溃了，泪水夺眶而出，哭得稀里哗啦。
看着他那满心委屈、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她既觉得委屈，又感到深深的无助。
可还是强忍着情绪，抽抽噎噎地认真解释：“她跟我说找你有特别重要的公事，说你一直躲着她，不肯见她。”
“还说你最近不务正业，公司都快没人管了，这样下去肯定得出大事。”
“她还信誓旦旦地说有一份特别机密的文件，必须要当面跟你谈，所以我才……我真的是好心办坏事，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越说越急，可北羽却感到身心俱疲，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用力一挥，打断了她的话：“够了，别说了！我现在脑袋一团乱麻，什么都不想听，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池小鱼满心担忧，怎么肯离开。
几步上前，拉住北羽的胳膊，带着哭腔哀求道：“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
北羽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冷得跟冰块：“你跟我说你担心我？开什么国际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