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缓缓把目光挪到她脸上，直愣愣地盯着，像个木头人。
池小鱼心里一阵酸涩，下意识咬了咬下唇，眼眶也开始泛红，声音微微发颤：“这都七年了，你对我的惩罚，到底够了没啊？”
其实这段回忆，对北羽来说太糟心了，所以他一直刻意把它藏在心底最深处，时间一长，真就忘得差不多了。
这会儿被池小鱼猛地一提，那些愧疚、后悔瞬间涌上来，堵得他心口发闷。
张了张嘴，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带着浓浓的自责：“以前是我混蛋，我错了，我认，我不狡辩。”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池小鱼的眼睛，里面满是诚恳：“我知道我伤你太深，就不能给我个认错的机会吗？我真的想弥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就怕池小鱼直接把他拒之门外。
池小鱼眼眶通红，泪水在里面直打转，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哪有错啊，你不过是护着你心里最重要的人罢了。”那语气里，委屈、无奈和自嘲搅和在一起。
北羽没有回避，迎着她的目光，重重地点点头：“对，你说得没错，我当时就是一心护着她，昏了头，完全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他的眼神里满是懊悔，恨不得时光倒流，扇醒当初那个糊涂的自己。
池小鱼觉得自己这些年太可悲了，被北羽的话伤得千疮百孔，却还眼巴巴盼着他能懂自己。
又自卑的低下头，两只手不自觉揪着衣角，小声又小心地问：“那我现在……还得接着受这罪吗？”声音里带着哭腔，满是脆弱和无助。
北羽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是！真不是！”
他往前跨了一步，又怕吓到池小鱼，赶紧停住，站在那儿着急地解释，“我从没想过要惩罚你，那些话就是我一时气昏了头说的。”
“我就是怕你伤害她，才故意吓唬你，我真没想到会让你难受这么多年。”
池小鱼知道，北羽当初那些话，不过是嘴上吓唬吓唬她。
可这也没法改变一个事实，他心里在乎南嘉，还一门心思护着人家。
本来朋友之间相互关照，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要命的是，北羽喜欢南嘉啊，这事儿就像根刺，直直扎在池小鱼的心尖上，怎么都拔不出来。
池小鱼心里堵得慌，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还在找当年的证据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还有些小心翼翼。
北羽听到这话，一下子沉默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不说话，这沉默狠狠砸在池小鱼的心坎上，让她难受得厉害。
她脑袋一低，声音带着哭腔，破罐子破摔般说道：“别找了，就是我干的，是我推的南嘉，你不用再费劲找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