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和堂的坐诊大夫看见有人抱着病人进来,也直接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把人给安排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并且吩咐药童去把之前排队的病人安抚一下。
‘‘他这是怎么了?’’大夫观脏衣老汉儿的面色,只见他已经满脸是汗且脸上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
‘‘这位老人家是被人用脚踹伤的。’’风四对着大房解释道,‘‘我们家少爷是在城门处看见这位老人家的,他和守城的小兵起了口角,然后就被踹伤了。’’
大夫听完,没有说话,而是准备给脏衣老汉儿把脉。
只是,他发现老汉儿的手里还死死的攥着他竹筐的背带。
大夫试了几次,都没有从脏衣老汉儿的手里把背带给拽出来。
‘‘老人家,我是大房,我现在要给你把脉,你把手松开啊。’’大夫俯下身子,凑到了脏衣老汉儿的耳边说道。‘‘你现在已经到药铺了,你把手松开,我好给你把脉啊。’’
可是,脏衣老汉儿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手还是死死的攥着背篓的背带。
大夫没办法了,他看向风四和单黎,‘‘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老人家不松手的话,我根本没有办法把脉啊。’’
风四也很为难,他抱起脏衣老汉儿之前也是打算把他的背篓给扔下的。
可是,他也没有拽动,没办法,只好连人带背筐一起抱了起来。
路上的时候,他还想着,要是这背筐的口子没有扎紧就好了,这样的话,走路的摇晃都能把背筐里面的木炭给晃些出来,减轻一点重量。
可是,这个背篓的口子被扎的很紧,之前又是翻滚又是颠簸的,愣是没有露出来一点点。
单黎这时候问道,‘‘能不能用银针扎穴,让他松手?’’
大夫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一般,‘‘可行!可行!’’然后对着身后喊道,‘‘小童,小童,快把我的银针给拿来。’’
一顿操作之后,终于算是把老汉儿和他的背筐给分开了。
大夫也是总算可以给他把脉了。
只是,他的手刚刚搭上去还没有多久,脸色就变了。
半炷香之后,大夫的手落了下来,他对着单黎和风四摇了摇头说道,‘‘老夫学艺不精,这位老人家怕是撑不过今天。’’
风四原本以为,这位老人家能遇上他们主子,应该是十分好运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之前还好好的人,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
‘‘大夫,这位老人家只是被踹了几脚,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吧?’’风四还是觉得不可置信。想当年,他们风组训练的时候,哪个没有被踹过啊,
‘‘这位小哥有所不知。这伤不一定非要十分的重,有的时候位置才是关键。而且老人家的年纪本身就大了,身体又因为常年劳作有所损伤。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说完这些话,大夫的情绪显然也十分的低落。
身为医者,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每一次遇到,他都会陷入这种情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