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正大人呢?平陵比我需要你们。”
“掌正大人说聂大人说得对。”
夜宁:“......”
来到茶楼,身后已历经了三波的刺杀了。
夜宁下了车,被推着进了茶楼。
长街之上,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那带着血滴子面具的马车夫独自牵着马儿,走出了这条长街...
店家倒是身家干净,夜宁已经做过调查,多得了两锭银子,奉了茶就退下了。
这京都中行商的人,哪个没有几分眼力在。
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能保的一家安康。
夜宁摩挲着手中的珠串,坐在阁楼品茶。
淡淡月尘香清冽袭来,他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眸中抬了起来。
见到来人,眸中丝毫不见波澜。
“世子殿下是想试试夜某的手段啊。”
李星昀眼含浅笑,举起手中的茶盏。
“多有得罪了。”
夜宁停下手中的动作,身子后倚在轮椅上,交叉十指放置在下颌处,抬着眸子打量李星昀。
“世子殿下既然不信我,又为何赴约?难不成…想死在这里啊?”
他说得十分平淡,似乎只要摆摆手就会有无数箭矢破开这轩窗明纸,将面前的人扎成刺猬。
李星昀不疾不徐的看向窗外,眉眼依旧是那副子温润之色。
“在下不才,有一耳力甚佳的护卫,入这座茶楼已经确保周围没有埋伏。”
“哦…这样的人才倒是难得。若是可以,不如引荐一下,入我血滴子来。”
李星昀笑着指了指耳朵:“他听得见,若是有兴趣,我定然不拦着。”
夜宁的眼中流过笑意,赤裸裸的带了嘲弄之意:“我不带人,是应了江湖规矩,但世子殿下如此倒是坏了道,实在不妥啊。”
话音一落,外头便传来一声惊呼。
李星昀眺窗一看,时章被人架着拖离了茶楼,头朝后仰去,已然失去了知觉。
他脸色顿变,却见夜宁不急不徐:“放心,没有要他的命,只不过夜某一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他这双耳朵,便是替世子交的代价。”
耳力甚佳又如何,血滴子非常人能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是占了人利,只不过今天,他断然没有失利两回的道理。
李星昀只觉得手钻心的凉,连握着窗辕的指尖都要使不上力气,
这便是手段吗?
是他高估了自己,实在是可笑的很。
打交道的这些人日日都在刀口上舔血,哪里会是好算计的。
只不过这一子,他不下也得下。
他平复了心情,曲了手指用力陷进自己的掌心,痛使五感再次回归,换上了一副温和的模样。
坐回了位置上,夜宁在此期间,淡漠的看着他所有的变化,像是在看一个人的蜕变,看他的内心的纠葛与痛苦。
再活生生的将自己剥作了两半。
那颗浑圆的翡翠在指尖转了两圈,夜宁漫不经心的掠过他包着纱布的手掌。
又出血了呢...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