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嫔最爱制香,听得这话,随即便应道:“香附子一味并无毒,你既说我要害秦常在,又为何要用...”
她的话噎在了喉中。
皇后拧眉:“怎么?”
这蔓香苑内血气一时掩住了屋内的熏香,但开了窗透了会儿风,细细闻来,便有着一股月尚合昼香的味道来。
而这香,是姜嫔当日作为礼物赠与六宫妃嫔的。
她忽然慌张了起来,眼眶一下子便红了:“皇后明鉴,这香附子与嫔妾所赠的月尚合昼香中的一味香料会起令人情动的功效,但...这实在不是嫔妾所为啊。”
沈姝哼了一声,冷声开口:“平日里装着一副知礼可怜的模样来,不想这心眼也太坏了,嫔妾们宫内可时常燃着你送的香,指不定哪日,你又在香中添上几味,害了大家,实在是蛇蝎心肠。”
听得这话,姜嫔更觉委屈:“皇后娘娘,嫔妾没做过啊。皇后娘娘自可派人搜嫔妾的住处,香附子一味,嫔妾并未使用。”
沈姝嗤了一声:“当贼的人,又怎会光明正大的将贼赃放在自己家中,想必啊,你早就扔了才是。这制香害人的手法,除了你,六宫姐妹还有谁懂?”
“既然如此,如果真用了这法子害人,难道不是此地无银?姜嫔看起来并非如此愚笨之人吧。”
沈姝看着那突然开口的南汐一眼,翻了个白眼:“谢大人,刑部的手难道想伸进后宫中来。”
皇后却是一招手,南汐躬身行礼:“皇后娘娘,下官留宿德太妃的常安宫,听见了深夜后宫变故,故而前来,想看看是否能协助一二。”
“此事涉及皇嗣,便是国事,谢大人可愿助本宫查明此间原委?”
南汐颔首:“下官定当尽力。”
听得这话,后面传来花瓶落地的破碎声。
众人一惊,沈姝跳开便骂:“冯澜儿,你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冯答应赶紧跪地请罪:“嫔妾失神不小心打破了花瓶,还望皇后恕罪。”
“南汐你留下,其余的妃嫔们都散去吧,夜深了,都各回各宫休息吧,至于姜嫔,暂时禁足在自己宫内,待本案查清,也好给你个交代。”
“皇后娘娘,下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这个宫女,不知可否?”
盛锦颔首:“你自行处置就好。”
南汐站在那宫女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地上那人,勾了勾唇,这般模样,似是早已洞察了一切。
那宫女只看了她一眼,便慌得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南汐徐徐问道:“我有三个问题,还请你一一回答。第一,既然是姜嫔托你行事,那定是许了你诸多好处,你才肯行这等背主之事,好处是何?第二,既被捉了现行,那背后主谋该是你最后的保命符,你为何一下子便指出了姜嫔?第三,香附子虽与月尚合昼香会起如此反应,但众人怕是忘了,秦越入宫晚,这香料她原不该有,你说,不知道这事的还有谁呢?”
姜嫔制香赠香是六宫皆知的事情,但...这秦越手中却并未有这味香,皇后颔首,这才反应了过来。
连姜嫔自己都忘了这一件事,因为突然被攀咬,情急之下都没想起来没把这香给过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