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喝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吧。
赖士杰皱着眉问一旁的南汐:“那这钱从何处来?”
南汐:“......”
远处的何氏掌柜很是配合,但是说话婉转,只不过是站在百姓的角度上说出他们心中的疑惑:“难道真是“奉官银”?吴师爷对我们这么好,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啊。”
“是啊是啊...”
大家虽还在应和,但声音确是越来越小。
赖士杰一拍惊堂木:“带上来!”
一个犯人被从县衙牢狱里提了出来,两个衙役拖着,这才发现这人的腿已被打折。
被这么一路拖行,一路血痕。
看得百姓们皆倒吸凉气。
那人被扔在了魏耀一旁。
看着他的脸,魏耀的拳头都握紧了,要不是还在审案,定要再上去给这畜生两脚。
张秀才的女儿是大家伙儿看着长大的,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就被这样的人玷污害了性命!
他还让人打断了张秀才的双腿,人在做天在看,这下总算是报应不爽!
“堂下是何人,报上名来,也将你供认的一一说来。”
那人腿断了,没法跪着,只能用双手撑着身体,仰头说道:“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吴三,是吴师爷府中的家丁。吴师爷想要渔村的地契,便盯上了张秀才,所以让我...让我奸污了张秀才的女儿,好...好污蔑她通奸,以此来威胁张秀才就范。”
此话一出,百姓们皆是不忿,如此行事,实在是天人共愤!
赖士杰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姑娘啊,在这些阴渠污垢的眼中那哪是一条人命,不过就像路边的野狗,野花野草,有什么两样!
“那姑娘是被你所害,你既污了她的身子,又蓄意杀人,实在是死罪一条!”
那吴三赶忙摇头,双手害怕地颤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那女子是吴师爷摁在水缸里活活溺死的,可同我半点干系也没有啊。”
“既然以逼张秀才就范,为何还要害人性命?”
吴三:“吴师爷有怪癖,又生不出孩子,哪里能让那女子怀孕,我唯恐他将我一起恨上,所以这才发了狠,为表忠心,打折了那秀才的双腿。”
百姓们愤怒了,卖菜的花大娘指着那地上的畜生,手都止不住的发抖,她也有女儿,想想便是痛心:“既是他自己指使你干的事,反过来还要杀人,我呸!”
一口痰啐在地上!
到这份上了,该出场的也该来添一把柴了。
何氏掌柜的朝边上的人一使眼色,那人会意,立刻就上前“扑通”一声跪下:“禀大人,小人是城中卖瓦木砖石的商人,这是历年与县衙交易的账册记录,还请大人一阅。”
赖士杰自然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内容,他亲自记录的东西,熟记于心。
他将册子递给了南汐,顺带拍了拍那册子的封皮,眯着双眼:“您瞧瞧,这记得很是仔细。”
南汐轻轻摇了摇头,有些好笑:这家伙真是时刻都要让自己看到他的“辛苦付出”。
这个册子安排卖瓦商人来递比赖士杰本人来做这个事要合适的多。
一是为了使百姓们不要误会,县官应当持身中立,他摘得越干净,就越公平,这案子审得就越是得民心。
二是因为司闻璟如今还在金临港,赖士杰不能暴露自己的立场,否则就真是害了他了。
“大人,昨日看到那一瓦一两的价单,我实在是惶恐啊,所以连夜翻出这账册,小人为商最是清正,绝对没有哄抬物价,因想着是县衙所用,大人看仔细了,小人还打了折扣呢。”
打折?
赖士杰是看不出来的,这是何氏掌柜的找到这商人后连夜根据赖士杰的记录赶出来的账册。
这商人担心吴师爷狗急跳墙会把罪名推到他的身上,所以自然十分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