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杨江河差点哭出来,自己这个校长能够伸手的地方本来就不多,这么一来,啥时候才能回本呢?真是辛辛苦苦好多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最终,杨江河决定,在辅导资料和伙食费上面下下功夫,尽量把失去的钱捞回来!
当听说杨江河自己拿钱配发棉内衬的消息后,正在和段仲礼喝酒的陈明信忍不住笑了出来。
杨江河在三尺讲台历练多年,口才了得,但阅历不足,胆子也小。
寒衣节当天统一换校服,是路婉蓉提议,于谨同意的。虽然镇领导们都冻成了鹌鹑,但是没有人会因此针对杨江河。
贺兰祥一旦以此为理由调查,不但会得罪于谨和路婉蓉,更会得罪杨江河背后的既得利益群体。
陈明信就算想收拾杨江河,但是在教育系统没有可靠的人手,难道自己亲自上阵去调查杨江河?显然不太现实。
“明信,你别笑了,我跟你说啊,杨江河这种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想撼动你估计不太可能,但是他敢把黑手伸向学生,剜肉补疮!”段仲礼有点担忧,对着陈明信说道。
“段大哥,你提醒得对,不过我早就想到了应对之策。方山县教育局明确规定了教辅资料的购买流程和标准,只要不在范围之内,多收学生一毛钱,我就去找贺兰祥副书记,让镇纪委进校园调查情况。
伙食这方面更容易,我和宋镇长商量过了,学校食堂有菜谱,每天让教育办的工作人员轮流陪餐,发现饭菜与菜谱不相符,立马按照规定上报镇政府。如果我或者宋镇长检查的时候,发现谁隐瞒不报,报请教育局处理。
教育局如果不给一个说法,我就把这事写在每个季度的镇政府工作报告中,直接呈报给县政府。”陈明信侃侃而谈。
段仲礼深深地看了陈明信一眼:“明信,你真是个小狐狸啊!不对,是狼,咬掉杨江河一块肉还不罢休,你这是要把他玩残呀!”
陈明信叹了口气:“跟这些货色们斗,我们不狡猾、不凶残,只怕还没有找到谋害刘县长的真凶,我们自己就被坑死了。”
“说得有道理,来,我敬你一杯!”看着拿药酒当水喝的段仲礼,陈明信挠头苦笑。
人家药酒喝多了没事,只会增进夫妻感情,自己作为离婚男,喝他么的药酒做什么?
陈明信招呼副厂长石孝刚搬来一件啤酒。
“段大哥,看你最近瘦了许多,这都快半年了,还不适应?”
“跟刑侦大队比起来,鹿鸣湖派出所清闲,没有危险,只是平时觉得无聊和憋屈。偷渔偷猎的大都是周围村子里的村民,不打击不行,打击得狠了,乡里乡亲的面子上过不去。
最可恨的是抽沙的,无视河道与湖泊管理规定,随意停船抽沙,造成很多隐患。我想下重手处理,结果还没开始扣船抓人,就有人施加压力。唉,真是憋屈。”
“段大哥,偷渔偷猎的,只要不涉及珍稀动物,你可以稍微松松手,家里有钱的人,谁愿意大半夜的去抓鱼。你重点查一下违规抽沙的那些人,他们的后台是谁,到时候咱们对症下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他们找关系之前,直接形成卷宗,递交县局。这种情况下,俞志强如果敢出面包庇,我直接向市公安局和市纪委实名举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