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方才被小花狠狠否定了一番，可沈七叶却觉得心里头敞亮了不少。
就连之前在几个女孩子之间积累的压力，都随着令人害羞的哭泣而烟消云散。
沈七叶对于自己心中的那些模糊念头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把控。
多亏了小花的疏导。
两人在雪夜中持着一把灰伞慢慢散步，沈七叶絮絮叨叨跟陆时花讲完了关于小白和阿叶过去的纠葛以及现在他所面临的难题。
听完他的念叨，陆时花嗯了一声，灰眸望向天空，像是在发呆。
寒风吹过，衣着单薄的沈七叶瑟缩了下。
“oi，小花，你有在听吗？”
他对着陆时花摆了摆手。
陆时花瞥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
她一脸无奈。
沈七叶哼哼唧唧，老脸一红：
“什么叫离家出走，我这叫战术脱离。”
陆时花想了想，认真道：
“我还是那句话，沈七叶，做你想做的，别想太多。”
沈七叶沉默片刻，然后叹道：
“小花，这和你跟月儿不一样，小白和阿叶她俩...我一旦做出了选择，那另一个一定会离开我。”
“可我...阿叶和小白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沈七叶一脸为难。
小白要出国了，没有小白的日子...
呜呜呜...
阿叶还被自己一时置气而伤害了...没有阿叶的日子...
呜呜呜...
一旁的陆时花直直地盯着他，月色将她的发丝染成剔透的苍蓝色。
“为什么？”
她问道。
沈七叶歪头，他疑惑道：“什么为什么？”
陆时花歪头，她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沈七叶：...
...
“沈七叶。”
陆时花轻轻喊了他一声。
她伸出手去接过一片雪花。
“你喜欢小白姐姐？”
陆时花背对着他，月光将她的背影塑上了一层模糊的纱雾，沈七叶一时间有些无法确定少女是否还存于此世。
都说满月会将少女带走至另一个世界。
沈七叶伸出手去牵住了陆时花的右手。
“喜欢。”
他垂着眸子说道。
陆时花感受到自己小手上传来的温度，她淡淡地笑了下。
“你也喜欢阿叶姐姐？”
陆时花没有挣开他的手，只是追问。
沈七叶的头埋的愈发低了，他知道陆时花在干什么。
当他想要说出答案的时刻，一股铺天盖地的自责和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让他的心里再度压抑。
可陆时花只是回眸看了他一眼，一如他们初次见面时，在天台的那惊鸿一瞥。
陆时花的眸子很冷，但很清澈，很纯粹，不含任何恶意。
她只是想知道沈七叶的答案而已。
所以沈七叶只能抵抗住心底对自我的厌恶感，低着头轻声道：
“喜欢。”
大雪落下的声音几乎要淹没他的呢喃，可惜答案还是被陆时花听到。
她挣开沈七叶的手，向前走了几步，些许调皮的雪花落在她的大氅和黑发上。
她笑笑。
“所以，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沈七叶，总是等待最终只会走向破灭。”
“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语毕，陆时花毫不留恋。
她持着灰伞，在沈七叶的目送下，渐渐走向远方，大雪和黑暗吞没了她瘦小的身影。
随着她的离开，先前对自己的厌恶感也慢慢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
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