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大章)
计划在我的脑海里迅速完善,仅用了几秒钟我便知道这个计划是有可行性的。
我一把推开她,看着她错愕的小表情,我狠下了心对她怒骂:
“别碰我,你怎么敢未经我允许就随便摸我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路时花似乎有些不解我为何变脸如此之快,但她看我真的生气了,害怕的后退了两步,用力挣开了我握住的手。
她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摇了摇头,然后拼命地提着裙子向我鞠躬道歉。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对不起,我...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为了我的计划,我还是决定继续狠下心,戴上了冷酷无情的面具。
我比她高半个头,所以略微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我。
这时我才看到她已经有些要哭的迹象,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满含泪光。
她咬着嘴巴,不敢与我对视,目光一直游移,她嗫嚅道:
“时花...时花不会哭的,对不起,不要打时花...对不起...”
我叹了口气,这还让我怎么狠心啊...
呜呜...搞得我都想哭了...
老爹...救命啊...月儿坚持不下去啦!
松开她,深吸一口气之后,我故作严厉,喝问道:
“路时花,回答我的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她颤抖了下,低着头回答:
“时花今年八岁,时花虽然小,但是什么都会做的,家务已经学过了,时花会做饭的,父亲大人说了,再等四年时花就可以生宝宝,不要打时花好不好...时花会努力的...时花...”
她咬着嘴巴,低着小脑袋,两手用力绞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眼泪。
路时花还在碎碎念着,但我已经听不下去了。
我:...
啊!我好想哭啊!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不想欺负你了小时花呜呜...
你怎么这么可怜啊呜呜...搞得我像个坏人一样呜呜...
我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宝宝呀呜呜...
...
不对!!炎十二月打起精神来!
你就是要扮演坏人才行啊!!
加油啊炎十二月!你是做得到的孩子!
你很厉害!
...
我皱起眉,强迫自己让声音变得更冷酷些。
“路时花,回答我,你刚才在看什么书?”
她浑身一抖,想低头,却被我用力捏着下巴,没办法低下去。
“时花...时花...在看...漫画...”
她的声音很小,我有些听不清,于是又问了她一次。
她顿了下,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跟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同,她哭起来无声无息,只是眼泪不停的落下,这份乖巧反倒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她咬着嘴巴,声音稍微大了些。
“恋爱漫画...时花在看恋爱漫画...求求你不要告诉父亲大人...求求你...时花什么都愿意做...求你不要告诉父亲大人...”
她苦苦哀求着,我愈发觉得她跟一只可怜的小兔子没什么两样。
等她情绪平息下来之后,我问她:“你喜欢看恋爱漫画?”
她点点头,揉了揉眼睛残留的泪水,没有说话。
我又问她:“你是今天要跟那个苏什么的订婚的路时花?”
她点点头,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起来,还是没有说话。
我看着月亮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走到凉亭里坐下,她很顺从,丝毫没有要抵抗的意思。
我想了想,把她手里的那本恋爱漫画抢了过来,这次,她的情绪明显有了些许急躁。
很好,这是可以利用的事情。
不过眼下我还需要更多筹码,因为面前的小姑娘实在是太过于畏缩,我没办法很好的看清她的本质。
我指了指漫画,对她说:“想要回去的话,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她点了点头,又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坐在我的身边不敢乱动。
我问她:“你爱...咳咳,你喜欢那个叫苏什么的男人吗?”
她歪歪头,有些不理解:“喜欢...?”
我捂着额头,深吸一口气之后,我再问:
“你见过那个叫苏什么的男人吗?”
她点点头,毫无表情:“父亲大人带我见过苏大人一次。”
苏...大人...?
她从小都在接受什么教育啊?
我:“你知道订婚结婚代表着什么吗?”
她:“知道,代表我将属于苏大人,此后的人生将为了苏大人而活。”
我:“???”
...
不对劲,这个女孩子不对劲。
恰好,皎月略微移了些许,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夜空在不知何时积上了阴云。
一缕树枝阴影打在她的脸上,她对我笑了笑。
诡异。
我只能用诡异来形容这个笑容。
期待,希冀,渴望,悲痛,恨意,怒火,平静。
最后,交织成沉默的微笑。
那还是笑容吗?
说到底,她真的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吗?
我能感觉到,在某些方面,她比我要成熟的多。
我将心底的不适感压下去,平静地问她:“这本漫画书对你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吗?”
我挥了挥手里破旧的漫画书,想必,她已经来来回回翻阅了无数遍。
她的视线跟着漫画书晃来晃去,而后点点头。
“这是...这是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其他的都被父亲大人烧了...”
...
...
不是!老爹!!
月儿真的做不到啊!
这小姑娘也太惨了吧呜呜呜...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长痛不如短痛,老妈告诉过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对她露出平淡的微笑,把手里的漫画书递给她。
在她伸手即将碰到漫画书的那一刻,我将书收了回来,然后当着她的面,从中间开始扯开,撕裂,一页一页,边撕边嘲讽这是本破书,毫无价值。
她呆了,呆呆地愣在原地,保持着伸手的姿态,看着我把书尽数撕毁。
最后,我将破碎不堪的书摔到她的脸上,讥笑道:
“一本破书罢了,可笑至极。”
——
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