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像是戳到少年内心极力隐藏的事实,耳朵红一瞬,跟着煞白,喜欢男生,在小镇,尤其是村里,家里人完全没有这种概念。
一旦知道,就是大逆不道,违背伦理。
余盏心思敏感,他从对方口中似乎是听出了,自己可能是单相思的意思,所以脸才会瞬间煞白。
南骐一直在给他错觉。
让他以为他对自己是独一无二。
就算没有很喜欢,最起码有点好感……
是啊,他是个结巴,谁会喜欢……骐哥应该觉得这就是正常男生之间的友谊……或者他在可怜自己?
可是心为什么好痛?
“笑一个,怎么笑的比哭还难看?”
余盏没脾气,任人揉搓,哪怕心里已经千疮百孔,南骐要他笑,他也会强迫自己笑一下。
南骐叹气,把人抱怀里安慰。
“算了,别笑了,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去教室。”
余盏吃饭,喝汤,走路,坐在教室,比往常沉默多了,南骐无奈,这小子搞那么忧郁做什么?
弄得他都有点不想去了。
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戒断反应真的很可怕。
吃饭的时候,下意识抬眸想看那人,忘了骐哥走了,上课,没人送他去教室了,也没人再拉着他睡酒店,虽然卡给了他,少年却再没主动踏进过。
最可怕的是每天上夜班。
思念如潮水涌来,经常失神,工作上也出错过两回,余盏觉得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就连时间也变得异常难熬。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浑浑噩噩过了十二天。
骐哥没来,就连微信也好几天没联系了。
身体疲惫不堪,拎着一瓶热水回寝。
放好,直接往床上后仰,想好好睡一觉,瞳孔忽而骤缩,后背传来剧痛,忍痛起身,从被褥里找到几根残余细针,还有很多,全插进了少年后背。
太疼了。
没法第一时间追究是谁。
扶着肩膀去校医务室。
南骐带着一束鲜花来找余盏。
行程耽误了两天。
因为他在思考,自己对余盏什么感情,怎么一分开,就恨不得立马见面,本来他不会多想,就怪家里出了个叛逆小gay。
南骐也怀疑自己性取向了。
忍了十二天,‘确诊’了。
就是想余盏,想保护他,想陪他做一切有意义,无意义的事,吃饭喝茶聊天,陪他上下班……
打视频,余盏刚好在取针。
本来想挂,痛得手一抖,点了接通。
南骐把镜头对准自己脸,没对花,笑:“小帅哥下午好,在哪呢?”
余盏心脏狂跳,几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就连背后的伤,似乎也不痛了,床被人扎了针,但少年不想闹大,他摇头。
南骐看到他镜头里的校医了。
问:“你背后怎么有医生?在医院?”
余盏都没注意,赶紧把视频挂了,避免透露更多消息,给南骐发消息:感冒了,来校医院拿点药。
南骐挑眉,看到离自己只有三米远的校医院,跨步过去,本来想给余盏一个惊喜,对方给了他一个惊吓。
校医从他背后挑出一根针,入骨的程度,取出来看着都疼,冒了血珠,被校医擦去。
南骐盯着他后背,脸部肌肉都在抖:“怎么回事?不是说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