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外室究竟有什么好的?”
“你的孩子日后也会因此抬不起头,顾州尊如今是可以护着你们,可等他娶妻之后呢,他的正室可能容得下你们?”
“而且,你手上还经营着这么大一间铺子,又不是没有可以傍身的东西,何苦害人害己,落得个声名狼藉?”
一番话连珠炮弹似的,直把众人都砸晕在了原地。
沈南葵:“……”
荷华:“……”
钟山等人:“……”
连一直愤愤不平的荷华,都不禁在心里想:这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好?
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
沈南葵愣了片刻,回过神问:“这么说,我刚才的话,姑娘是不肯信了?”
张琼思又坐了下来,“本就是你们胡诌,有何可信的?”
她若真是顾逸川的夫人,怎么不住到知州府去?
明明是她身份受限,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当真白瞎了这一身的风华气度。
不知为何,张琼思心中竟有几分惋惜。
沈南葵顿了顿,“那么,姑娘找我说这些,不知有何目的?”
“没有目的。”
“哦,是吗?”
难得遇上个性子如此耿直的人,沈南葵心里并不生她的气,反倒还来了几分兴趣,淡淡一笑说:“姑娘这话说得不实。”
“就算我做人外室,遭人不耻,可你我素未谋面,也不至于惹得你如此生气,而我观你方才言语中对顾州尊颇有维护之意,莫非,是你想嫁给他?”
“怎会!”
张琼思脸腾一下红了,“休得胡言!”
“看来被我说中了,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
张琼思抿了抿唇,面含警告地说:“我从未说过这种话,你也莫要乱猜,至于我是谁,更是没必要告诉你。”
她虽然仰慕顾逸川,可他已然跟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不清不白,足见其品行堪忧,身为永州张氏之女,她是无论如何都受不了这种委屈的。
沈南葵见她眉宇间一片纠结为难之色,心里更觉得好奇。
视线落在她身上,“姑娘的这身衣裳,应是出自雅衣阁绣娘之手吧,这等裁剪和用料,只怕城中也没几户人家能穿得起。”
沈南葵手上握着一门布料生意,跟永州许多布行绣楼都打过交道,所以知晓这方面的行情。
“而你对顾州尊的行踪如此在意,定然是已经见过他本人,如此一来,范围就更小了,不知你是张、黄、宋、孙、赵里面,哪家的姑娘?”
面前的女子谈吐和衣着皆是不俗,出身必定不低。
而顾逸川赴任永州还没多久,行事又低调,与他来往密切的,也就只有上面说的这五户人家,张、黄、孙都是永州官府的人,而宋、赵两家,在永州也有着非同凡响的地位。
也只有这五户人家的家眷,有见到顾逸川的机会。
她必定是出自其中之一。
沈南葵说完这番话之后,面上一派浅淡的笑意,而张琼思听了,却是骤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