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
红豆也从鼻孔里嗤了一声,“奴婢昨日去德水巷,正巧碰见那家的奶娘出门采买,我便跟着她,趁机同她搭了几句话,姑娘,你可知那外室的孩子如今才多大?”
“多大?”
红豆瞪大眼,伸出两根手指。
“不到两个月!才不到两个月,她这个做娘的,就开始琢磨打扮自己,如此妖妖娆娆的做派,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果真如姑娘所说,是要去勾引男人的!”
“也就是说,孩子才刚满月不久?”
张琼思愣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这不对呀……”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孩子几乎是在顾逸川刚到永州的时候出生的,可他来时,除了四名随从,分明没有任何家眷相随,难道是他带着下属快马过来,而家眷都在后面?
可这也不太对。
德水巷那女子身怀六甲,顾逸川从京城出发,一路上颠沛流离,他身为一个即将做父亲的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冒着在路上临盆的风险,大着肚子赶路?
亦或者,这女子是他来到永州之后才认识的?
那孩子的事又怎么解释?
张琼思想不明白,一时只觉得头疼。
红豆还有些不解其意,问道:“什么不对?”
张琼思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
反正不管如何,顾逸川如今每日都留宿在德水巷,那女人的身份,定是他的外室无疑了。
“那咱们还去吗?”红豆问。
“当然要去,不亲自去看一眼,我怎能死心?”
张琼思站起身,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衣裳,皱眉道:“红豆,你去把娘上个月给我裁制的新衣找出来,我要穿得鲜亮些。”
“姑娘,你不是说,咱们只是过去瞧瞧那外室,穿得这么隆重做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
“好吧。”
红豆扁扁嘴,进内室找衣裳去了。
张夫人不久前花重金请来永州最好的裁缝,给自家姑娘裁制了一身冬衣,用的都是上等面料,绣纹繁复,是由两个绣娘足足做了十天才完工。
张夫人给女儿做这身衣裳,为的是带她出去参加宴会,给其他夫人相看的,自家姑娘一直舍不得穿,没想到今日去见那个外室,她却肯拿出来了。
红豆心想,她这不像要让自己死心,倒像是燃起了斗志似的。
片刻,红豆拿了衣裳出来,帮着张琼思换好。
只见这身衣裳,上身是一个杏色缎面花卉暗纹对襟小袄,下身是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罗裙,外罩一件金红羽缎斗篷,从里到外,衣裳的料子和绣样都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
尤其穿在张琼思身上之后,更是衬得她腰若细柳,面如桃花,身段婀娜,娉婷秀雅,任谁见了只怕都得赞一句‘窈窕淑女’。
红豆拍手赞道:“我家姑娘一定是这永州城里最好看的女子了!”
张琼思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就你嘴甜,回来的时候去七味斋,给你买最爱吃的玫瑰洗沙点心!”
“好嘞!”
红豆一高兴,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我再给姑娘重新梳个头发,上一层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