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出去后,沈南葵感慨道:“阿闹满月之后,食量明显变大了。”
顾逸川一脸慈父笑意,“这也是正常的,小孩子就是长得快。”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他怕一个奶娘不够喂饱阿闹,前几日又另请了一位奶娘,让两人轮番哺育阿闹。
沈南葵笑说:“你这个做爹的,对孩子倒比我这个亲娘更上心。”
“这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书信上的小脚印早已干了,沈南葵拿起一看,不由又露出笑容。
“问雁不远千里给阿闹送了一枚平安扣来,还有阿远和阿巧,都在信中念叨着想见妹妹,如今,就先给他们看看阿闹的脚印吧。”
也不知他们收到信后,会露出一副什么表情?
前世沈南葵深居侯府,既要管家又要打理生意,身边也没什么亲近之人,几乎从未做过这等促狭鬼儿般的淘气举动。
她眉眼间笑意轻快,虽然自己没有察觉,但早已印在顾逸川眼中。
“娘子,下午我没有公事,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过了会儿,他出声问道。
沈南葵指向桌上的一沓账本,“那不如就请相公帮我看账本吧?”
月子里不易操劳,所以有许多生意上的事,她都一直压着。
三间烟霞阁的营利流水,作坊的货物进出,还有商队往返,以及和胡家的布料生意,有好些事项都需要她过目拍板,如今一出月子,自然就躲不过要仔细理一理生意上的事。
顾逸川笑道:“我自是愿意效劳,但只怕我查账的本事,远不如娘子高明。”
“无妨,我相信顾州尊。”
沈南葵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个甩手掌柜,最好什么都不用做,就有源源不断的金银装进她的口袋。
上一世,她虽然是侯门主母,威风凛凛,可到底受制于人,有好些生意她只能经营拿分红,并不能肆意改动,况且,许多侯府的老仆,仗着自己资历高,奴大欺主,必须得时时监管才能确保不出乱子。
这般做事,也是累人。
所以到了这一世,她只抓买卖的把控权,旁的事务能分就分,也好在今世她遇到的人,不像前世那些个奸猾的侯府老仆,如顾庆荣夫妇,陶茹,以及胡夫人,都是值得信任托付之人。
所以,她的买卖才能越做越大。
顾逸川坐在桌前,随手翻开一本账册,上面是沧县第一家烟霞阁的账目出入,映入眼帘是最近一个月的营收,看清上面的数目后,他不由瞪大了双眼。
“营收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二两,利润……九千八百三十五两?”
念出这串数字,尽管他极力克制了,但神色中还是难掩震惊。
纵然他早知道自家娘子手中的买卖很赚钱,却还是大大低估了这门生意的实力。
一个店,一个月,盈利将近万两白银。
而自家娘子手上,有三间这样的店,更别说她如今还新开辟了和胡家合作的布料生意……
这些生意一年赚的钱,岂非就有几十万两?
沈南葵见他一脸惊愕,不由笑问:“怎么了?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