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远远看了院门旁的沈南葵一眼,未做迟疑,身子轻轻一跃,便出了墙外。
见状,田朋咬牙切齿地发号施令,“给我追!”
大半官差都追出去了,他却扭头狠狠盯着沈南葵,“贱妇,你是故意的!”
故意占用兵力,故意给那个姓蔡的创造逃走的机会。
沈南葵面色一冷,“田班头,注意你的言辞。”
田朋听到这话却是笑了,“贱妇,你仗着身份高贵,便了不起吗,今日居然敢把我当猴耍?”
他神情阴鸷地向沈南葵靠近。
荷华面露警惕,瞪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田朋却没理她,只说:“沈氏,那个姓蔡的犯了夜禁,又打伤官差,乃是衙门要抓之人,你窝藏嫌犯不说,今日又助他逃逸,可知这是何罪?”
他唇边冷笑连连,“你不是一直高高在上,一直声称自己无罪吗,这下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上车!”
田朋抓住沈南葵的肩膀,不由分说地赶着她往车上去。
沈南葵身子笨重,走不了太快,被他一推险些跌倒,荷华忙扑过去掰田朋的手,“放开我家夫人!”
田朋满脸不耐,用力将其甩开。
谁知他收回手时,一不小心打在沈南葵身上,那股力气不小,竟一下将她撞倒在地。
“啊!”她惊呼出声。
荷华吓得不轻,忙去扶她,“夫人,你没事吧?”
将沈南葵拉起来后,她怒气冲冲地瞪着田朋,“亏你还是个巡捕班头,竟然对一怀孕女子动手,若是我家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好歹,你就等着用命来赔吧!”
她眼神凶狠,像是要剜下他一块肉似的。
田朋也有些意外,但他见沈南葵已经站起来了,便觉得应当没事,又不甘心被一个婢女如此斥骂,就说:“要不是你来拉扯,她会摔倒?要怪也是怪”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沈南葵面色忽然一变。
“我肚子疼”
方才摔下去时隐约碰到了肚子,此刻一站起来,下腹便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
荷华急了,大叫道:“快找郎中!”
钟山奋力挣开盯着他的衙役,忙拔腿要往外跑,却被田朋用刀拦住,他心里虽也有些慌乱,但却还算镇定,“郎中就在院外,我叫他进来。”
幸好他知道沈南葵不好应对,提早请了郎中。
刚才从屋中搬出来的刻花香妃榻就在近前,荷华扶着沈南葵坐下,郎中也进来了,连忙搭腕诊脉。
片刻说道:“夫人腹部受到撞击,脉象紊乱,只怕有早产之象。”
“早产?”
沈南葵的心提了起来,“可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