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道长狠狠瞪了他一眼,抱着茶盘出去了。
沈南葵轻轻笑道:“方才我在院中说的那些话,你可生气了?”
蔡岭摇头,“我性情桀骜,世人皆知,姑娘未曾说错。”
沈南葵抿了一口茶,点头道:“这茶松香扑鼻,的确独特。”
蔡岭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问:“你还好吗?”
“嗯?”
沈南葵有些不解。
蔡岭道:“京中的传闻,我都听说了,孩子的事,你……要节哀,但你如此信任你那位状元相公,他做出这些事,难道就没有什么说法?”
沈南葵摇头,“他已不是我相公了。”
蔡岭有些惊讶,但见她神色平静,似乎不欲多言,便没有再问。
“我听说你的事之后,曾想去探望你,可你我到底男女有别,我又怕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就没去青雨巷,今日再见,知道你安好,我就也放心了,可是,若你们夫妻已经决裂,你之后又是什么打算呢?”
沈南葵还没答话,窗户外忽冒出来一个头,正是邱道长。
“安好什么?这位姑娘眉间夹着病气,一看就是遭过罪的!”
蔡岭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身子还没好吗?邱道长虽然性子跳脱,但也略通医术,不如让他为你诊断一二?”
邱道长趴在窗户上点头,“是啊,姑娘,我可以帮你瞧瞧!”
沈南葵摇了摇头,“多谢二位的好意,我前些日子是生了一场病,但已经好了,只身子还有点虚,不碍事。”
蔡岭皱眉说:“你可别硬撑。”
沈南葵笑道:“我真的没事,不然又怎么有闲心,来白马峰游玩?”
“至于今后……”她顿了顿才说,“我想先回来安镇,把书院的事安排妥当,再另行打算。”
她在京城耽搁了这么久,算算日子,书院应该也快完工了。
蔡岭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一扭头却见窗户边的脑袋还在,面色顿时变得不虞。
“邱道长,你不去做饭招待客人,却趴在这窗户上是做什么?”
“我就爱在窗下打坐,要你管?再说了,你在这里吃我的喝我的,还敢指使我?”
沈南葵笑着打圆场,“今日在此叨扰,岂敢让邱道长劳累?荷华与钟山都擅厨艺,叫他们去就是了,邱道长正好也歇一歇。”
闻言,邱道长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沈姑娘说话就是中听,不似某些人!”
蔡岭索性不理他,站起身,冲着沈南葵作了个揖,“沈姑娘,蔡某再次谢过你!”
沈南葵不解,“蔡先生,你这是作何?”
邱道长也一脸八卦地看着。
蔡岭道:“上次你叮嘱的事,蔡某虽听进去了几分,但也未曾全信,可我来京城没多久,便果真收到了乐康公主府的请柬。”
“这么快?”沈南葵也有些惊讶。
前世,蔡岭与公主府对上,不是年底才会发生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