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既担忧又着急,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其中的缘故,我也不好同你说,你自去问她就是了。”
一想起这个,贺氏心里就来气,万没想到,侯府这门煊赫荣耀的亲事,竟然是个骗局?
她那世子女婿,居然是个不中用的!
婉儿嫁入侯府大半年,一直都被瞒着,若不是她自己留了心眼,只怕还不会发现真相。
她一面恼恨女儿遭遇这种事,一面又害怕得罪侯府,会让女儿和自家都受到迁怒。
沈南葵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也有底了,看来的确是沈平婉知道了些什么,又闹了起来。
“母亲,让我去劝说妹妹,倒是没有问题,可您也知道,妹妹素来与我不合,只怕我说的话,她会更加听不进去。”
话刚说完,贺氏忽然一记冷眼扫过来。
“侯府的婚事原是你的,如今婉儿受难,算是替你挡了灾,让你去劝劝她,你这么推三阻四做什么?”
沈南葵垂下眼,“可这门亲事,不是妹妹执意要换的吗?”
正因为如此,贺氏心里才油烹一样难受。
她瞪了一眼沈南葵,“婚姻之事,本就由父母做主,你有什么资格挑剔?让你去你就去,婉儿这些日子,可一直念叨着你呢!”
贺氏面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这几日,女儿每日都要大骂沈南葵几句,但她也能理解,谁叫沈南葵才是最初被侯府定下来的人呢?沈平婉如今对婚事生出悔意,把错处都怪到沈南葵头上,这也无可厚非。
事情已经这样了,贺氏只期盼着,沈平婉见到沈南葵,冲她撒完了气,能够好生坐下来商议事情该如何解决,而不是只一味地跟侯府做对。
要是真惹急了侯府,岂非大家都要跟着遭殃?
沈南葵站起身,“气大伤身,母亲还是保重身体吧,我去看看妹妹。”
她来到沈平婉房间外,敲门却不见人回应,便说:“妹妹,你在吗?”
下一瞬,房门打开了。
开门的婢女略略冲她行了个礼,便又回到沈平婉身旁。
沈南葵认得她,她把荷华放出府之后,这个婢女是重新被贺氏挑给沈平婉的,好像叫作书桃。
“你个贱婢,竟还有脸来见我?”
沈平婉双眼直欲冒火,抓起身后的靠枕就朝她丢了过去。
沈南葵闪身躲开了,可她依旧不依不饶,一连将桌上的杯盏瓷碟都砸了过来。
沈南葵好险才躲开,面色也冷了起来,“我道妹妹怎么敢如此发疯,原来是孙嬷嬷和侯府的人不在这,怎么,难道他们都被你赶出沈家了?”
连砸了几下没中,沈平婉也泄了力,怒而坐下。
“哼,在侯府里看管我也就算了,这里可是沈家,难道我在自己家里还要受这种窝囊气,我便是把他们赶走了又如何?”
沈南葵轻笑一声,“我瞧那位孙嬷嬷,像是侯府里有头脸的管事嬷嬷,听说她还是齐侯夫人派给你的,你把她赶走,岂不是没把齐侯夫人放在眼里,难道就不怕她会找你算账?”